“阿妄我先去上个卫生间,你先等会…” “兄弟!我也去!” 许无恙和谢阮天都去了卫生间,包间里只留程妄和秦蓁两人。 秦蓁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朝程妄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地调侃。 “程总,长久不见,如今果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竟搞起诈骗来了…” 程妄正低头给许无恙剥虾,语气淡淡地开口。 “秦少爷也不遑多让,不知秦总近来可好?” 秦蓁知道程妄是在故意恶心他,但也不生气,一脸的不屑。 “估计快要死了吧,不过他那几个大孝子应该不舍得他咽气,毕竟钱还没到手…” 程妄对秦家的私事不感兴趣,便不再搭话。 吃完饭后,四人分道扬镳,许无恙和程妄又四处玩了一下。 “阿妄,你是不是累了啊?” 许无恙接过程妄递过来的水瓶,喝了几口,抬眼看着对方,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程妄将水瓶盖子拧好,睫毛微微向下耷拉着,看起来确实有点精神不济的样子。 “你下次…算了…” 程妄心里确实很不舒服,或许换了谁都会有点介意。 但是这是许无恙的工作,并且事情都发生了,再提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看到程妄这欲言又止的模样,许无恙回想了一下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明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好的,思来想去终于察觉出点眉目来了。 “你是不是介意我跳那支女团舞啊?” 许无恙悄悄靠近程妄,脸上带着几分揶揄,笑着问道。 程妄将头转到一旁,表情带着一丝局促,但还是十分老实地回答。 “每次都是先给别人看,而且我也不想让别人看…”,说这话时,还带着点委屈。 许无恙觉得程妄这样子可爱的不得了,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腮帮子。 悄咪咪地附在他的耳边说,“今天晚上回去单独给你跳…” 程妄眼神瞬间亮了一瞬,但随后又黯淡了下去。 “都是一样的,那我和那些观众也没什么区别”。 许无恙磨了磨牙,平时怎么没觉得程妄那么难哄呢! 狠下心来,闭了闭眼,一副英雄就义的模样。 “给你穿上次那条裙子可以了吧?” 上次在傻狗那里给兑换了一条女仆装。 本来是想给程妄穿的,结果现在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听到这里程妄的脸色以肉眼可见地迅速转晴,捏着许无恙的手指,轻轻嗯了一声。 而许无恙在第二天扶着腰起床的时候,极其痛恨当初草率的自己。 许无恙拿到了跨年晚会的出场费,准备亲自去给程妄挑一辆代步车。 但是对于这些他是不懂的,加上刚成年不久驾照也没有考下来,所以他还叫上了韩闵一起帮忙。 韩闵作为王牌经纪人,见过的世面自然不少。 根据许无恙的要求,很快就给他挑了一款实用的商务轿车,性能各方面也不错,很快就敲定了。 小青蛙抱着老婆哇哇哇: 老公要送你个礼物,回来告诉你。【抱抱】 程妄放下手里的文件,拿起手机,看到是许无恙的发来的信息,连忙给对方回复。 在小青蛙怀里呱呱呱:好的,谢谢。【贴贴】 “总裁,今晚和林总有个饭局,7点要到场”,肖文手里拿着新文件,提醒道。 程妄头也没有抬,语气淡淡地开口:“取消吧”。 肖文表情明显一愣,小心开口道:“总裁,确定要推掉吗?” 程妄将签好的文件递给肖文,难得有耐心地解释了一句。 “他的那个项目我看过了,没有谈的必要,风险太大。” 随后,拿起柜子里放好的浅灰色围巾,细心地给自己围好。 这是许无恙专门给他上班的时候围的,他很喜欢,所以每天都带着。 刚好6点,程妄又踩着点下班了,身虽然在公司心已经飞回了家里。 司机连忙下车给程妄开车门,程妄朝他点了下头,弯腰上车。 下了高架桥,路还算通畅,在等红绿灯的空隙,还不忘和程妄闲聊两句。 这司机年轻时就给程启明当过司机,后来程氏夫妇没了也就辞职了。 还是程妄成年后才将人又聘用回来,可以说这司机也算是看着程妄长大的。 “你这围巾围着挺精神的,搁哪买的?有空我也给我儿子买一条!” 程妄笑了笑,摸了一下脖子上的围巾,也不藏着掖着。 “我男朋友亲手给我织的。” 司机大叔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心想自己就不该去问。 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放了首音乐。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你们有多甜蜜~” 嘟嘟嘟~ 程妄嘴角带着笑,低头看向手机,是许无恙打来的电话。 “喂,阿妄,你快回到了没有?今晚想吃点什么呀?” “嗯…在等红绿灯,我回去做吧。” 正好绿灯亮了,刚好可以通行,司机大叔嘴里哼着小调调,左右望了望才往前开。 结果才开到过红绿灯一半,一辆红色大卡车突然变道冲了过来,直接撞向了程妄坐的轿车。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程妄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而电话那头的许无恙听到剧烈的撞击声,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阿妄,你还好吗!!!阿妄???” 他焦急地对着手机呼喊程妄的名字,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嘈杂声。 许无恙手脚直发软,连忙扶着一旁的大理石台面。 声音发颤,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穿越之后他从来没有这么慌过。 “阿妄!你快点回答我?阿妄!!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终于,在一片嘈杂声中,一道陌生的女声传入了他的耳朵。 许无恙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围了许多人,拍照的议论的,里三层外三层。 许无恙像疯了一样挤进人群,一眼就看见地上盖着白布的尸首。 顿时脑子嗡地一下,整个人瞬间瘫软在地,许无恙抹了把眼泪。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嘴里不停地重复着,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