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王府大门前,闫天泽本来已经做足了准备,但是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安玉见状从斗篷中伸出手,拉了拉闫天泽的手,给他安慰。 闫天泽摸到安玉的手,他对着安玉笑了笑,深呼一口气后,让书墨去敲了门。 只见王府大门打开,书墨似乎同下人说了什么。 随后那下人便进了门,看来像是通传去了。 闫天泽知道,他大舅之前一直拒绝让他回京,以前闫天泽不太懂,但是上次被刺杀,他便懂了。 不过他同他大舅家关系并不算太好,往年书信来往也少,只除了年关时来往的书信,还有之前他要上京时的那封。 剩下的,便是昨日递出要上门拜访的书信。 更何况当初原主坑过他大表哥一次,不知道现在王家对他态度如何。 虽说成亲时他二舅和二舅母有来,但是整个王家现在他大舅是话事人。 没一会儿,便出来了一个管家,正是前两日前往渡口要接闫天泽的那个王管家。 “表少爷,来了怎么不提前差人过来说声,这大冷天的,在外头冻坏了吧,快快进府里暖暖。” 王管家待闫天泽倒是很亲和,这倒是让闫天泽有些意外。 毕竟他都打算着被人冷眼相待,甚至指桑骂槐。 昨晚他还特意想着让安玉在家,他一个人来算了。 就是怕安玉跟着自己一起去受人冷眼,但是安玉坚持,所以这才有了两人到王府门外的场景。 两人跟着王管家进了府。 王府相较于马府就显得小了些,不过还是比他们在玉都府的宅邸大。 王府的人也少,就闫天泽大舅一家还有二舅一家子,旁的便没有了。 “表少爷和表少夫郎先在正厅等着,我这就去叫老爷。” 闫天泽笑着点头,直道辛苦了。 两人也就等了片刻,便见正厅门外进来了三人,领头的那人一脸正直,同时又带着些儒雅。 虽然穿着常服,但是还是能看得出上位者的气势。 另外一个便是安玉认得的,成亲时有来过,闫天泽的二舅。 另外一个,想来就是那倒霉的大表哥,闫天泽曾经坑过的大表哥。 他有些心虚,在面对大表哥时,虽说这事是原主干的,但是现在他就是闫天泽,闫天泽就是他。 他不能只得便宜,不承担因果。 闫天泽带着安玉站了起来,边行礼边喊道:“大舅舅,二舅舅,表哥!” 安玉跟着闫天泽一起。 等闫天泽抱拳觉着已经过了漫长的时间,他大舅才嗯了声,让人坐下。 闫天泽松了一口气。 坐下时眼神对上了他那倒霉表哥,倒霉表哥对他眨了眨眼,似乎当初的事没有放在心上。 一时间正厅内静了下来,谁都没有开口讲话。 闫天泽是不知道说什么,毕竟他同王家是有些嫌隙的。 这场面让曾经混迹职场,觉着交际简单的他都有些受不住。 头皮发麻! 闫天泽大舅也捏紧拳头,实在是这几年的变故,让他同这个外甥已经越发生分,且这些年他还一直拒绝闫天泽回京的要求。 让他这外甥一人在玉都府,不知道他这外甥会不会怨他。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唠家常。 安玉见他们这莫名冷硬氛围,一时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他也有些好奇,闫天泽平日里不是挺能说的,怎么突然哑巴了。 昨日到马家都没见他如此。 不过稍微一想,方才闫天泽进府前的紧张,他便又能理解了。 最后还是二舅打破僵局。 “天泽呀,距离你上次成亲已经一年多没见了,没想到越发挺拔有精气神了,不错不错!” 闫天泽笑着道:“二舅妙赞了,二舅也越发精神了,我方才远远见着,还以为是哪家公子哥儿。” 二舅被闫天泽夸得面露红光,不过没想到这外甥在玉都府待了几年,嘴皮子功夫倒是丝毫没有退步。 “上次成亲我同你说好好准备乡试,没想到你小子当真不赖,听你大舅说你还是这届玉都府的解元呢。” 二舅将话题带到大舅,闫天泽谦虚笑着,最后大舅也加入了进来。 倒是比一开始气氛融洽了许多。 “你们这一路过来山高水远的,一路上辛苦了。”二舅又谈到了这个话题。 闫天泽自然而然便又将他路上遇到的意外同众人讲了起来。 不过相较于昨晚马家众人的淡淡反应,王家反应可就大了许多。 “没想到背后之人还当真如此赶尽杀绝!”他大舅眼神微眯。 担心的还是来了。 “大舅舅,为何这般说?”闫天泽假装意外开口。 大舅本来想开口,但是见自家外甥夫郎还在,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闫天泽看了眼安玉,随后开口打消了对方的疑虑。 “大舅舅,没事,玉哥儿昨日也在马家讲过这事,但是玉哥儿外公同外甥说了,之后要多多小心。” 其实这话马家是没人跟他说的,但是他现在说了,反正他大舅又不知道。 “看来马家也注意到了,不过无妨。”闫天泽他大舅喝过一口茶水后。 继续道:“当初你父亲同小妹……出事,我第一时间将你送回玉都府,目的就是怕继续在京城对你不利。” 大舅面露不忍,随后继续说道:“当时案件未查明,后头圣上发怒,杀了不少人,舅舅担心这事没有过去,就一直未同意你回京。” 闫天泽之前遇到杀手后大概也猜测到是这个原因。 现在再次听到,只能安慰他舅舅道:“舅舅的良苦用心,外甥懂的,您无需自责。” 大舅见自家外甥没有怨恨,便露出欣慰。 随后继续道:“闫二在京城多年,并未出现什么问题,舅舅本来这次听你上京赶考,也以为这事应当过去了,没想到背后之人还是想赶尽杀绝!” 大舅拍着桌子怒道。 显然他对这事很是生气。 “那舅舅,背后之人,你可有眉目?” 闫天泽小心问道。 但是他大舅皱着眉摇头。 这些年他不是没有追查,但是一无所获。 所有证据都是到被杀的那些个贪官身上便停止了。 “看来背后之人势力颇深!”闫天泽叹息道。 不过他转脸便笑着对大舅道:“舅舅无需担心,我已经到了京城,想来他们不敢再这般正大光明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