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两人在族长家吃完早饭后,便出发回了玉都府城。 昨夜虽然是在村里睡,但是休息得却是极好,回到府里时并不觉着劳累。 两人洗漱了一番后,又出发往安府去。 “我想着你们应当快到了,先进去歇歇脚,用过午膳咱们再往码头去。” 安爹爹正在府外指挥着安管家装车,见到闫天泽和安玉来,只随意招呼着两人自行进府。 闫天泽和安玉两人怡然自得,显然将安府当自己的第二个家。 下了马车,也没有立马进府,而是在一旁看着安爹爹安排。 “爹爹,需要带这么多东西吗?” 安玉看着这都已经有差不多十辆车了。 “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这新姑爷第一年回门,得村里头沾亲带故的每家亲戚都送到礼,甚至新姑爷还得上门吃饭,当然了,这是头次上门需要,往后就不用了。” 安爹爹摇头,对这个他从小娇惯着长大的哥儿有些无奈,这都已经嫁人了,这些规矩都不懂。 “啊?……爹爹,这安家村几十户人,每户都去的话,这得待多少天呀!” 安玉盘算着,就算早中晚一起的话也得十几天。 安玉这话,又惹得安爹爹揉捏了他一番。 “爹爹……疼……疼,放手。”安玉在那干嚎。 闫天泽发觉要治安玉还得安爹爹来,这不服服帖帖的。 “安家村也是有个亲戚远近的,就走那几家堂叔堂伯,他们会组织的,一次几户人家一起设宴,咱们每户礼到就成,大概也就待个两三天左右吧!”安爹爹估算道。 “原来是几户一起,我还以为整个安家村轮一遍,那得待多久……”安玉对着安爹爹撒娇。 安爹爹嫌弃地看人一眼道:“你还是同天泽先进府去,你在这犯蠢,爹爹没眼看,还妨碍我……” 安爹爹虽然这么说,但是并没有赶人。 闫天泽这才发觉安玉有时又傲娇又嘴硬是随了谁。 这不就在这了。 最终闫天泽和安玉还是在外头等着安爹爹盘算完后才一起进府。 安父和安小弟去渡口准备船了,今日午膳就他们三人。 安玉照旧吃得不多,被闫天泽劝了几次后,才又勉强多吃了几口。 想着等会儿要搭船到水贝州,闫天泽也不再劝了,毕竟吃太多容易晕船,他自己也控制个半饱。 一般吃太饱或者不吃,胃里没有东西都会容易晕,这是他前世晕车总结出来的经验。 “爹爹,这里……” 他们到渡口时,安小弟正站在甲板上,朝着闫天泽他们招手。 虽然带着东西,但是一大家子回去,所以专门安排了客船。 船舱两侧是走廊,还有大窗口保证通风与采光,大大提升了舒适度。 整体像是福船的结构,底部尖锐,吃水深,稳定性强,材质主木,但却结构坚固,尾首设计正舵与副舵,以控制航向。 船上还有个熟悉的人影。 “春来来掌舵呀,正好,同咱们一起回村去。 安爹爹一踏上甲板,便招呼着春来。 安小弟不开心了,他方才招手那般用力的,他爹爹上船还先关注春来哥,都没有给他眼神。 “小弟,怎么?吃味了……” 安玉在安小弟一旁笑嘻嘻得煽风点火。 “哼!”安小弟吭哧吭哧跑船舱里头去了。 “还有几个月便十四了,怎的还这般孩子气。”安爹爹摇头。 “主君,小少爷等了许久,一直盼着你们来呢。” 春来偷笑,显然他也觉着逗逗安小弟令人心情愉悦,所以方才安小弟在时,他才没有出声。 “不理他,等到了水贝州,记得可不能再偷跑了。” 之前安爹爹不是没有邀请过春来,但是人都偷偷跑了。 春来家里也没人了,本来大年夜喊他来家里吃年夜饭的,但他不愿,说是有兄弟们一起,安爹爹便也不再强硬让人来。 现今在春来再三保证后,安爹爹才满意点头,进了船舱。 渡口的脚夫们帮忙将那十车的礼品装船,安父在指挥着。 闫天泽让安玉先进船舱,他沿着爬梯下了船,走到安父身旁。 “岳父,有需要帮忙的吗?” 安父对于闫天泽的出现,有些意外,又有些满意。 不过这装船的事情,还真没有什么能让闫天泽这个读书人可以忙活的。 “这里没什么事,等装船完便可出发了,你还是先进船舱吧!”安父说道。 虽然安父这般说,但闫天泽也没有说要先上船的意思,而是跟着安父。 等装船装得差不多了,闫天泽又跟着安父一起检查有没有放好,有没有遗漏。 闫天泽的一举一动,安父都是看在眼中的。 “天泽,过来,你去同那些个脚夫们结下银钱。” 安父将钱袋子递给闫天泽,闫天泽双手接过。 里头都是铜板,显然是特意准备的。 “咱们安家的工钱比旁人的丰厚,就这一会儿功夫,往时价都在五六个铜板,今日年初二你看着给吧!” 安父怕闫天泽不知道渡口苦工们的行情,特意提点了下。 五六文不出错! “是,岳父。” 他拿着钱袋子下了船,到渡口平地那,看着正在等着给工钱的脚夫,按着平日里的,他多添了两文。 当然这两文没有直接给,而是结完工钱,再单独拿出两个铜板,这个钱算是新春的喜钱,希望来年运势大吉。 每个人接过后,脸上都带着笑,本来经过风霜的脸上,就连褶皱都添了几分喜意。 这渡口的脚夫都是一些健壮的汉子,家里也不算太富裕,不然也不会来渡口卖苦力,这些也都是熟工,对于工钱如何自然是了如指掌。 这多出来的两文钱,还能多买个肉包子,他们自然是乐意的。 脚夫们也不懂什么吉祥话,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来年发大财,不过闫天泽听着也开心。 发完工钱,闫天泽见船舱上特意留下的一篮橘子,知道这是给船上的人留着吃的。 又拿了些分给帮忙的脚夫,每个人两个,分完后才上船。 安父还没有进船舱,显然是正在等着闫天泽。 一见他过来,便拍着他的肩膀,眼中的满意直达眼底,显然对他这么安排很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