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燚和冷月走的后两日,闫天泽便跟着安玉去了安府一趟。 因着先前路不好走,安玉和他双亲已经许久未见,所以这次特意去看望看望。 顺便也是将今年嫁妆的账簿拿回去核算。 毕竟是安父给出来的产业,再加上船运,这些外地的店铺庄子还没注意到要直接送往闫府。 在冻路前一日,安父就给安玉来了信,但是因着第二日的大雨,就没来得及过去。 上次春来送鱼来,也是直接往两个府里头送,没有让他帮忙将放在安府的账目拿过来。 这不,安玉一是许久未见双亲想念得紧,二则是去拿账目。 闫天泽自然要跟着。 到安府时,安家三口都在,冬日里天冷,安父的生意也暂时搁置着,等来年再处理。 安小弟自考上秀才功名后便回书院里头完成今年学业,明年应当也是要前往五柳书院求学的,到时候就是闫天泽同窗了。 是以安小弟见到闫天泽时一直保持着兴奋状态。 看得安父都赶人了,安小弟只能委屈巴巴找安爹爹和安玉告状。 安父才不管安小弟,将闫天泽带入了书房,同时又给到了闫天泽好几本参考文献。 “岳父,这是?” “这都是老夫各处收集的,历代考官文章,以及一些科考真题,你且拿回去,好好领悟领悟!” 闫天泽见安父如此用心,且看这些,就知道得来不易,只能连连点头,绝不辜负这片心意。 “对了,明年就要下场秋闱了,可要另寻一位老师?这五柳书院虽说实力强,但是毕竟一个夫子带着些许学生,怕有些难做到面面俱到。” 安父询问闫天泽意见,毕竟这事还是得依着闫天泽自己的想法来。 “岳父,不用了。现在这般就已经很好,严夫子足矣,若是换夫子,还需熟悉,离乡试也就不到十月余,贸然换的话,可能会有影响。” 他还挺满意现在在五柳书院的学习氛围的,毕竟有人竞争的地方才有驱动力,这一个夫子一对一,闫天泽还是觉着没有必要。 “行,你觉着怎么舒服,怎么对你好,那便怎么来。” 安父也没有非要闫天泽如何,尽管他认为闫天泽更适合换个一对一的夫子。 闫天泽觉着上天对他不薄,这岳家对他可不是一般的好。 虽说里头大部分因着安玉的缘故,但是安家要不是个好的,就靠安玉的关系,也不会做到这般。 他闫天泽吃老婆软饭,他岳家还这般开明,真是前世烧高香了。 想到这,他打算以后不骂贼老天了,毕竟没有把他给穿到那些个穷苦人家,不然,那才叫磋磨。 和安父在书房待了有半刻钟,不仅谈到了换夫子的事,闫天泽这边也说了他对府城未来局势的猜想。 今年冰冻时间会持续很久,可能府城会乱起来,他同安父分析了形势,若府城乱的话,可不能轻易下场。 安父商场浸染这么些年,又在玉都府运营多年,自是懂的,更何况近来玉都府城都不算太平,他自然是多分出点心眼。 “为父明白,不过还是感谢贤婿你能提醒。” 安父看着闫天泽就是个好的,有主见,但是又懂得尊重他们。 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有些懒散,也不是他不上进不努力,安父也形容不上来这种感觉。 如果安父是和闫天泽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话,就知道怎么形容他了,那就是佛系。 那日闫天泽和安玉也没有多留,当日就回了府里,这不,回来后闫天泽看着安父给的文章,安玉算着账目,大半个月过去了,两人互不打扰。 本来还是一起在书房的,但是安玉觉着他打算盘的声过大,打扰到了闫天泽,另一个就是书房有些冷,不如他们卧房内暖和。 安玉干脆将书房让与闫天泽,他自己将账目搬到卧房里。 左右睡觉的地被屏风隔开了,卧房又大,他拿出点地用来充当书房那是绰绰有余。 “别打扰我算账!” 安玉见不得闫天泽在他身旁晃悠,而且还那般悠闲。 要不是他还剩最后那点,他定然也要躺在软榻上,不用这般忍着冻手,在这算着什么捞子账。 “我没打扰到你呀……” 闫天泽扮无辜,毕竟他安安静静坐那,顶多就是随手剥个桔子,偶尔喂安玉两瓣。 “你这般得闲,就同我对对账,核算完,咱们一起出门准备年货,还有不到半月余就是新年,东西得提前备着。” 闫天泽从软榻上一个跃起,挪到椅子上,拿过安玉手边还剩下的那么一叠,大概还有个五六本的样子。 他拿起一本,也没要算盘,拿起一张纸充当草稿便干了起来。 安玉见人安静地帮忙,便又将注意转回自己的账目里。 一时间屋内很静,只有笔划开纸的声音,闫天泽没有拿毛笔来算数,而是拿着自己手上的炭笔,炭笔硬,在纸张上划动会有声音,但这声却不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