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竹厅的环境与伊春楼外简直可以说有天壤之别,这里布置典雅,光亮,丝毫不像是做那些的腌赞之地。 “闫公子!” 他将请帖递给门外的一个管事之人后便带着书墨进入了厅内。 一入门便听见有人在唤他。 来人在他脑中没有什么印象,不像是旧识。 “哦,看我这脑子,鄙人江南-白仲楠。” 来人开口道。 他一身书生儒襟,头戴和闫天泽一样的书生帽,皮肤很白净,比闫天泽要矮一丢丢,典型的白面书生打扮。 “原来是白公子,失敬失敬!” 闫天泽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请帖上有落款,就是这名,想来也是对方组得局。 “闫公子,终于能请得动您了,这三年每次组局,都有给贵府下贴,但都不见来,见你一面不易呀!” 闫天泽故作疑惑得看向一旁的书墨,脸上带着愠怒。 “有这回事吗?” 书墨:“少爷,书墨不知,都是管家处理这些事情的。” 闫天泽配合着继续下去,转而一脸悲愤得对白仲楠说道:“唉,还是因着身上三年的孝期,不便参加这等聚会,管家也是因着这个直接拒了,还请白公子莫怪!” “这不,刚出孝期,这次白公子您邀,我这不就来了。” 白仲楠脸上不尴不尬得笑,见闫天泽拿出守孝期说话,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不然传出去,倒显得他大逆不道了。 “哈哈哈,闫公子当真孝顺。” 闫天泽故意假装听不出话里有话,直道:“哪里哪里,不如白公子孝顺!” 白仲楠在他这碰了一鼻子灰,谁人不知白仲楠是江南四大世家之人,来这玉都府城名为求学,内里不知道有什么谋划。 已经几年不着家了,这孝顺二字还真跟他不搭边,但是他能驳了闫天泽吗? 他不能。 这读书人最怕名声有亏,而这孝道又是极为重要的,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孝,也不能传出来。 他借口招待其他人,灰溜溜走到一旁了。 闫天泽被人带入了座,他两旁位置都暂时没有人,只隔着一个席位,一个身穿华服,手上拿着把折扇,扇上描绘着梅竹菊三君子。 他没有穿着读书人的衣物,看起来与这环境格格不入。 闫天泽和他对上眼神,两人点头简单打过招呼。 便转头看着身前的桌上,摆满了吃食。 一壶酒,七八碟送酒的小菜,还有几碟糕点。 看起来还挺丰富的,就是没主食。 他暗暗叹息,这古代的酒局相比现代来说还是不够接地气,这看着都吃不饱,看来等会回去还是得让厨房加餐。 “少爷,书墨觉得这宴会古怪,那设宴的白公子,似乎对咱们有敌意。” 书墨从进来梅竹厅后就不太舒服,特别是那白仲楠又上前来说的那些话,话里话外的,态度很不友好,他怕其中有计。 “有敌意又如何,咱们不会是这场宴客的主角,只要我不入套,他还能奈何?” 闫天泽决定拿他在现代应付酒局的做法,多吃,多看,多听,不多话,不主动,不拒绝。 只要装傻充愣,旁的人还真就拿他没法子。 “安心了,你少爷我难道还应付不过去!” 见自家少爷态度坚决,再加上书墨对闫天泽莫名的崇拜感,纠结会后,他便抛在脑后了,万事有他少爷在呢! 两主仆在这嘀咕,之前和他点头示意过的那华服公子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凑了过来。 感觉身旁有人,闫天泽迅速看了过去,他的双眼犀利,像鹰盯着猎物一般。 “哈哈哈,不要激动,我就是想听听你们主仆说啥,这宴席也怪无聊的。” 这人见闫天泽过于敏锐,丝毫不像外界传得那般,自大无脑。 见闫天泽两人盯着他看。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鄙人潘阳郡——朱燚,字子冉!” “玉都府——闫天泽!” 两人互通了姓名,之后便聊开了。 “你可知这宴会为何?”朱燚挑着眉,一脸快来问我的样子。 “不知!”闫天泽确实不知,毕竟他看过的原书,好像没有提起这个。 不对,他猛然想起,原书中有个情节,主角攻在成亲第二日,三日回门前在青楼里宿了一晚,当时两主角还闹了矛盾,闹得挺大的,连安宁娘家的人都知道了,还劝说安宁忍下。 这还是主角两人没有交心时侯的事了,当然后面有讲到是误会一场。 宴会上独孤逸喝多了,带的书童是白玉娘的人,在其中从中作梗,开了间空房间,这才没有人送他回去。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当时两人已经算一条心,白玉娘也渐渐和独孤逸离了心。 见闫天泽一脸不解,朱燚也没有再卖关子,在离他两拳头的距离小声说道。 “这个其实就是公宴,目的就是为了拉拢和团结玉都府的学子的。” “你知道府学快要开了吧!到时还有各个州县的学子过来,这白仲楠的目的显而易见,每年都是同样的套路,只不过你以前没有参加罢了,看着对方应当也没有邀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