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桂芬急了,她挑了好久才挑到这匹布,颜色价格都合适,怎么被元盛抢走了!“小二哥,做生意讲究个先来后到!我先来的,你怎么能把布卖给他?” “大娘,您说的对,做生意讲究先来后到,这位小哥先付了钱,当然要把布给他。”小二稍稍用力,就把马桂芬怀里的布抱了过去。 马桂芬前晌就被元盛气了个仰倒,如果不是元盛捣乱,井和宅地都到手了!现在这死赖子又来坏她好事,她叉起腰来,大声叫骂。 “元盛,你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家青书抢布,你知道这布是用来做什么的吗?这是用来做学子穿的襕衫的!你配穿吗?” “你拿这布做什么?短褂长裤?一个种地的庶民偏偏要抢这布。” 张青书高扬着下巴,用鼻孔看着元盛。 元盛淡淡地说:“布是我的,我想做什么做什么,你管不着。” 他指了指张青书,“鼻毛太长,该剪剪了,影响仪容。” 张青书气势一下弱了下来,赶紧低下“高贵”的头颅,“赚到点小钱就张狂!小人得志!” “你们没赚到钱都用鼻孔看人,凭啥我不行?麻烦让让,我还要买布。” 元盛将两人扒拉开,直接挑起了布。 元盛和祝晨曦完全没被他们影响心情,两个人认真挑选。 “晨曦,那件鹅黄色成衣不错。” 确实好漂亮,就是有点贵。 “郎君,我们直接买布吧,你知道我的刺绣水平,我自己做就好,没必要花这份钱。” 元盛想了一下,也是这个理,“好,听你的。” 两个人最终买了五匹布,一匹白色的做里衣,一匹鹅黄色的做祝晨曦的衣服,一匹褐色的,做元来福的衣服,一匹棕色的,做盛桂花的衣服。 一下买五匹布可是大客户,五匹布一共一两银子零三百文,元盛还让掌柜送了祝晨曦一双鞋子。 祝晨曦抱着鞋子,感觉有些不真实。 她睫毛又长又弯,黑亮的眼睛闪着光,偷看旁边的夫君。 心里涨涨的,感觉好奇妙。 夫君怎会如此英俊,整个人都闪闪发光。 两人买完衣服,元盛又去了粮店。 糙米五文钱一斤。 下等白米八文钱一斤。 中等白米十三文一斤。 上好的白米二十文一斤,赶上肉价了。 元盛家里的面,是最下等的黑面,家里还要掺了粗粮吃。为数不多的米是带着半谷壳的糙米,比粮店里五文一斤的糙米都差。 吃就给家人吃最好的,元盛直接买了二十斤上好的白米,花了四百文。 买了两斤菜籽油,花了一百文。 买了一斤盐,花了三十文。 这次逛粮店,元盛又发现了商机。这个时代没有花生油,后续可以开发这个品种。 这个时代的食盐是粗盐,吃起来有点点苦味,他可以将食盐提纯。 虽然他不能直接买卖食盐,但是可以用在卤肉里,为自己的秘方又增加了一层保障。 最关键的是,他的父母,他的媳妇,还有他自己要吃。有条件当然要给最爱的家人吃最好的盐。 元盛心中记下。 …… 张青书这次从书院回来,主要和家人商议是否进修的事,去布庄买布做新襕衫也是为了此事。 据私塾先生说,有位曾中同进士的名师,三个月后要来冀州府游学,这位名师是他密友的同乡。 如果私塾的学生能凑够三百两的束修,他兴许能将大儒请到私塾讲学一个月。 对于学子们来说,这是天大的机会。经名师教导一个月,不但考上秀才的机率高了,以后考举人都有机会。 但每位学生要出三十两银子的束修。 这笔钱对于镇上的富户来说不算什么,是一笔不痛不痒的小钱,但对于张青书来说,这是一笔很大的钱。 毕竟他目前上的私塾,一年的束修也只要十两银子。 普通农户,劳作一年也只能存上三四两银子。 他家有四十亩地,在山后村都是富豪的存在,存银也不过六七十两。 张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商讨这件事。 “没什么好商量的,这钱必须出。不是有句古话嘛,听君一些话,胜读十年书。这是咱青书的机会!”张文很果断。 “爹,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张文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看,这就是读书和不读书的区别,我青书优秀啊!” 张青书两个哥哥没说不同意,他们听爹的。两个媳妇儿有点不乐意。 小叔子每年束修,笔墨纸砚,买书等等,一年花下来至少二十两银子。 他不能为家里干活不说,还把家里的钱都花了,张家一年赚不少,但他们其他人都过的紧紧巴巴的,一年吃不上两顿肉,一块肉皮反复擦锅,过的比人家穷的还要节俭。 更何况,他们的孩子也越来越大了,读书就别想了,就是以后娶媳妇嫁人都得准备彩礼和嫁妆呢。 往年每年花二十两就算了,今年再花三十两,岂不是要花五十两,一家人苦干一年,勒紧裤腰带省钱,也就存个二十两。剩下的三十两,完全花存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