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盛和祝晨曦回到镇上,他先去药房买给晨曦治脸的药和卤肉料。 这个时代还没有卤肉料配方,八角桂皮香叶茴香等还作为药材,被陈列在药房。 为了避免被猜透卤肉配料,元盛去了不同的药房买,再搭配上祝晨曦的治脸药,更没人能猜出来了。 剩下的钱不多,元盛买的药和调料并不多。 晨曦治脸的药,只够敷两天的,后天还要来买。 晨曦脸上敷药一个月,红色胎毒变淡,敷药两个月,“胎记”只剩一点点。 敷药三个月,脸就彻底治好了! 元盛摸了摸兜里剩下的一百一十文,感叹钱真不禁花。 前晌他总共赚了二两银子零一千文,买肉花了六百五十文,给了李屠夫一两银子,他找了三百五十文。 还给亲家爹一两银子加八百文(一贯钱),还剩下五百五十文。 坐车花两文,买药买调料花四百三十八文,还剩下一百一十文。 回去还掉娘早上给的二十文,他又没多少钱了。 穷!他还是太穷了! 刚刚路过成衣店,里面有很多漂亮的衣服。再看看祝晨曦身上的破麻衣,露着大脚趾头的鞋子,想想爹娘身上那补着补丁的衣服,那苍老的身体,他赚钱的YU望更迫切了! 不行!他回去就要做卤肉。 今天他就要给晨曦给爹娘穿上新衣服! 想到她们开心的样子,元盛立马干劲十足。 他带着祝晨曦买好东西,去肉市上找李屠夫拿肉。 李屠夫肉案子上的肉已经全部卖完了,就等着元盛呢。 “李屠夫,今天生意好啊。” 李屠夫笑了起来,声音响亮,“托小哥的福,我才能早早卖光。” 旁边的王屠夫的肉案子上的肉还堆的满满的,根本没卖出去多少。 “王叔,跟你订肉那大主户还没来取肉啊?” 王屠夫心中郁闷的要死,脸上尽量装出平静的样子,“他晚点来取。” 元盛好心的说:“那可不能太晚,肉过了晌午就不新鲜了。对了,叔,他提前付钱了吗?” “付钱了,付钱了。”王屠夫心中滴血,还在强撑。 “还好付钱了,不然他后半晌再说不要肉,你得少卖多少钱啊。后晌贱卖肉得多亏。” 王屠夫咬着后槽牙,差点破防。心中却想着,你小子别嚣张,偷的钱不是那么好花的。 等下你回去先被元来福和盛桂花胖揍一顿再说,揍完再蹲牢房。 哼! 祝晨曦眨巴着黑亮的大眼睛,靠近元盛的耳朵,小声说:“郎君,我感觉他快憋出内伤了。” 元盛看着王屠夫紧咬的后槽牙,笑着说:“叔,你牙疼啊?” 李屠夫也笑了,“我看他是心火太旺,上火了才后槽牙疼。” 元盛又花了两文钱,和祝晨曦坐上了牛根叔的车。 …… 张老太在村口接亲戚,老远看到两个皂吏往这边走。 她一拍大腿,坏了!准是来抓元盛的。 心里着急,张老太跑得飞快,一溜烟跑到盛桂花家。 “桂花啊,不好了!我远远看见两个皂吏往咱们村这边走,不会是来抓元盛的吧?” “啥?”盛桂花当即红了眼眶,“老头子,现在咋办?” 元来福也急了,本来想着等元宝和他媳妇回来,他问清楚情况,再决定筹银子的事儿,现在来不及了。 差爷来了,他得赶紧打点上。 元来福站在墙这边,大喊:“张文,张文,你在家不?” “在家呢,这两天干农活太累,今天休息休息。”张文假模假式地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往元来福家走。 “来福老哥,找我啥事啊?” “我想问问你,我那井和那半亩宅地你还要不?”元来福挠了挠头。 “要,不过我手头没那么多银子,你也知道青书念书花销大。” “那你手头有多少?” “我手头就五两,来福老哥,你卖不?” “啥?”元来福想到张文会趁机压价,但没想到这么狠!“十四两,最低价,你给我十两现银,剩下的四两你给我写借条。” “来福老哥,你这个价格我买不了,要不然你等我手头有钱了再说?”张文明知元来福等着银子救元盛呢,故意这么说。 元来福知道着急卖卖不上好价钱,但实在是没办法,“那你说,你能给多少钱?” 马桂芬也来到元家,“桂花姐,来福哥,我们最多只能给六两,手头实在是没钱。” 盛桂花说:“之前你们还说给十五两,怎么突然变六两了?”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桂花姐,谁让我们现在只有六两呢。” “那就给六两现银,剩下的八两写借条。” “那可不行,这个价我们不要了。”说完这句话,马桂芬就拉着张文往外走,反正他们不急,急得是老元家,今天这个便宜,他们占定了。 “张文老弟慢走。”元来福一把抓住张文,“十两银子!” 只那口井都十两,那半亩宅地纯粹白送。 张文说:“八两!来福老哥,我最多给你八两现银。” 元来福刚要喊出成交两个字,元盛的声音响起,“八两买我家井,张文叔,你是想屁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