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皮菜?这有什么好吃的。” 秦广山听秦向河说了屋檐下这些“装备”所为,有点哭笑不得。 以前是大家没东西吃。 所以,这时节一下过雨,满村子,满地里的,很多人捡这个。 可以当菜吃,也可以混到面里,烙饼之类。 在这时节,有很多野菜能吃的。 就他所知道的,比起地皮菜,他这弟弟更爱吃野苋菜和玛玛菜。 记得,去年俩孩子还吵着闹着要吃玛玛菜,只吃几顿便腻了,今年就再没喊过了。 不料现在又换地皮菜了。 秦广山低头,往脚上皮鞋瞅了下,接着道,“你这都多少年没捡过了,以前就烦弄这个。我回去换双鞋,我带他俩去捡。” “不用。你等下不是还要去工业园。你忙你的去,大宝和妞妞估计也没多想吃,就是看别人捡,突发奇想。” 秦向河笑着摆了摆手。 从工业园计划发布,又表示将投资一个亿,这边就热闹的不行。 自然的,大哥工作也就多多了。 这次,县里的行动效率,也出奇的高。 直接派了一队人,常驻工厂这边,好与大哥对接工业园的建设。 听说,这次要将原先长溪往来茅塘的两车道,扩成四车道,县里也算是出钱出力,顶格支持了。 主要是,县里财政就那么多,很多方面都要用,也不可能全贴在这条路上。 至于大头上,还是要由鹿白集团自己出。 对。 从发展计划在电视新闻里公布后,村东头工厂那块,马上就改成了鹿白工业园。 前天回来,听着刘庆来几人一口一个“工业园”,不是红艳提醒,他差点没反应过来。 另外。 鹿白公司旗下,如今已有鹿白十三香厂、鹿白麻辣鲜厂、鹿记油辣子厂,以及鹿白种植园加工厂和鹿白研发中心。 为迎合发展潮流,追赶“时髦”。 县里先建议的,后由刘庆来私下找大哥商量。 说,既然旗下有了那么多工厂,不如组建集团公司。 一来,名字响亮,二来,也能彰显实力,对旗下产品也有好处。 最关键的,县里能以此向上面,给工业园多要一些政策上的支持。 秦向河明白。 其中还有一条没说,辖内有这样规模的一家集团公司,政绩上,也会好看的多! 他自是没什么不肯的。 换个名字而已,另外,组建集团公司,也更便于管理。 故此,这月变更完名称后,大哥职务也学着沿海公司的一些时髦称呼,变成了鹿白集团总裁。 就昨天中午,刘庆来在他家蹭饭,饭桌上,故意“秦总裁、秦总裁”的喊个不停。 不过,村里和厂里绝大部分,还是习惯喊大哥“厂长”。 再一个。 鹿白旗下的油辣子产品,前段时间也正式定名为“鹿记油辣子”。 没延续之前的“鹿白”命名。 当初,他是图省事,直接把白鹿名字反过来用的,故此,叫出这名,他自然的就会想到白鹿。 而油辣子产品,前世最出名的是“老干妈”。 此前让研发中心开发方向,也就是照着“老干妈”来的。 油辣子一出,难免的,在他心中就会和“老干妈”联系到一起。 若是还冠着“鹿白”,岂不是将白鹿和“老干妈”联系到一块了。 一想想那画面…… 他决定,不要什么品牌效应了,赶紧改名字。 这才有了“鹿记”。 此时,秦广山听秦向河说完,哈哈一笑道,“也是。估计啊,大宝和妞妞就是看你回来了,想缠一缠你。” 院子外,忽传来一阵嚷嚷声。 他奇怪的勾头看看,随后,站起的说,“那行,我就先回工业园了。县里急得厉害,恨不得一个人掰成八半用,全巴巴盼着工业园建起来呢。我这几天要将事情全安排好,月底时,刚好和你一起去南宁。” 秦向河看看时间,也不早了。 而且,和大哥聊了会,睡意全无,也不想回椅子上躺着了。 遂将胶鞋换上,小桶也拎起,“大哥,你也别事事的亲力亲为。看到有好苗子,像红艳这种,就提上来试试能力。等工业园起来,你再这样事无巨细,就掰成八半,也不够忙的。” 他跟着往外走。 后又想起的,往厢房里一指,“这份设备更换的计划书,挺好,我也比较支持。这次去美国,看到了不少先进设备。以后的工厂,不是说,工人多才能提高产量,设备和技术的迭代更新,同样重要。” “照我意思,厂里设备都是这几年添置的,看看别的工,很多机器用了一二十年,还在继续发光发热。” 秦广山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份计划书,是红艳弄出来的。说研究了杂志上发布的一些数据,若引进这些新机器,在现有工人的基础上,至少能增产百分之三十以上,还能更好保证产品质量。” 秦向河倍感意外,没想,红艳有这样魄力。 要知道,几个工厂机器全更新换代,加上研发中心的一些设备,大几百万可能都刹不住。 他沉呃了下,道,“让红艳去办好证件手续这些,等这次你从南宁回来,将工厂事情安排好,就带她一去美国,考察考察。” 说完,继续往前走时,忽瞥见大哥神情有些复杂。 秦向河不由一笑。 转头道,“大哥,集团公司组建好了,马上,工业园也要起来。细致工作,当然是交给专门的人才起管,你只要抓住大方向就行。不然,像美达磁带厂,大剑哥难道要会自己制作出磁带,才能当厂长吗。爱鹿电子那边,陈小芸难道要懂收音机所有技术,才能管好厂子吗。” 见被说中心事,秦广山脸一热,旋即笑着斥声,“你小子,现在还教训起大哥来了,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只是觉得,这些活都让别人做了,空落落的。” 说着,脚才踏出院子,就发现,嚷嚷声来自嘎子家门口。 当看到那边一个六十来岁、头发稀疏的身影后,秦广山无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