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宿阳医院。 起初,今天医院是挺热闹的。 忽然进来一大批受伤的,其中,竟还有几个叽里哇啦的日本人。 这年代,不论什么事,一旦牵扯到外国友人,那就严重了。 故此,公家很快就赶了过来。 但之后,围观的众人发现,公家在几间病房待了没多久,又匆匆离开。 似乎,当没这事没发生过一般。 住院部三楼。 秦向河跟在几名医生和护士后,从一间病房出来。 医生嘱咐几句,便领着俩护士离开。 他靠在过道锈迹栏杆上,望着前方空地,心中烦闷。 估计从小被捶打惯了,林四丫当时看的凄惨,但进医院检查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重。 饶是如此,也要躺病床上,静养几天才能出院。 秦向河所郁闷的,实在打不过,也就算了。 可他清楚,以林四丫的身手,短时间,可能不是林虎对手,但也不会被怎么打到。 只要缠斗久一点,林虎铁定会落下风。 怎奈,林虎是林四丫的爹。 去年在宿阳,就联合算计了一次。 小丫头对此,表面没什么,但心中是有愧疚的,似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于是,这次就任凭林虎发泄…… 鞋跟敲打地面的声音传来。 秦向河扭头,见是穿风衣的阮宁从楼道里上来。 “阮小姐,公家走了没有?” 他探头往二楼望去,只能看到过道栏杆。 “走了,刚离开!”阮宁往远处医院大门指指。 瞧秦向河拔脚要往楼道去,她忙给喊住。 “别去了,宋仁和木村跟公家一起走的。” “一起走了?” 看秦向河诧异样子,阮宁撇嘴,“见过鬼,还不怕黑吗。就是在这,周斌刚出院,就被你打的送进急救室,你想,他们怕不怕!” 秦向河闷的一拍栏杆。 先前来医院时,他私下威胁过林虎。 是的。 林四丫对林虎逆来顺受,他咽不下这口气。 宿阳的公家这边,有林虎不少黑底呢。 再一个,以为跟木村聪也就安枕无忧了,他能豁出去把木村和宋仁收拾,还怕拿捏不住林虎。 只要不被四丫知道…… 唉! 秦向河重重叹了口气。 真要下黑手,这事恐怕瞒不了林四丫。 而以小丫头死心眼的性子,是不会怪责他,但肯定会极度自责。 搞不好,再弄出个心理问题啥的,得不偿失! “怎么,发愁啊。”阮宁也靠到了栏杆边,她理了理鬓角发丝的到,“求我啊!求我,就帮你把这事解决了,保证四丫以后都见不到林虎。” “都见不到?” “瞅什么瞅,我可是热心市民。”记起秦向河之前的称呼,阮宁笑了声,“放心,违法的事,我可不会做。” 秦向河咧嘴,“呵呵~” 据他从唐怡那听的,阮宁所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在“违法”范围内。 阮宁很大度,原谅了面前这位的冒犯。 竟把她想的如此阴暗。 不是看小保镖受伤心情不好,这会…… “小秦同志,我发现啊,原来你挺无耻的!” 阮宁忍不住,失笑的道,“宋仁和木村,打破头也想不到,本来是看好戏的。结果,被揍最狠,你心眼挺多啊……” 瞥到秦向河不满看来,她眉梢一挑。 继而,俯身,将俏生生的脸凑近。 “怎么,你也想打我一顿?来啊,来啊,用力点。” 对着欢天喜地,迫不及待想要人揍的阮宁,秦向河相当无语。 不是背靠爱信集团,臭女人出去这么说试试。 肯定有无数人满足她的要求。 “四丫问题不大吧?” 阮宁侧身,往房门半开的屋里瞅了眼。 见林四丫斜靠着床头,正警惕的看来着。 顿时,把她气得不轻。 都这样了,小丫头还提防自己人。 刚刚在千菜园,不是她护着小丫头老板的吗! “没事。躺几天就好。”秦向河顺着视线看去,也注意到了林四丫的动作。 有点哭笑不得。 遂示意,让四丫躺着好好休息,并将房门给带上。 “哎,你家小保镖,不会认为,我和宋仁他们串通的吧。” “哪有,四丫可没这么想。”秦向河打个哈哈。 阮宁臭着脸,“你就护着吧!” 旋而,又认真道,“也不知,你哪来的福气,碰到这么好的丫头,被她老子打死都要护着你。以后对人可好点。” 秦向河虽然很烦阮宁,但不得不承认,这番话很在理。 “在宿阳,你是地头蛇,木村上告无门。等回海沙,绝对给你上眼药,人家可是国际友人,在省里吃香着呢。” “在海沙我也是地头蛇……” 阮宁听了,笑的花枝乱坠,胸前乱颤。 秦向河咳嗽下,移开视线,“明年,白云会在海沙河东再开一家分店。另外,美达准备上马录像带,正不知新厂是建宿阳,还是搬到海沙去……” “啧啧~不愧是地头蛇!”说着,阮宁又往秦向河跟前凑近,妩媚大眼睛轻眨,“你真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 “打我一顿啊。” 阮宁握着拳头,比向那张俏脸,“放心,我事后绝不报复,还帮你一起对付张建豪,怎么样?你要觉得大庭广众不好意思打女人,那我们找个私密点地方。就算我爸知道,在楚湖也奈何不了你……” “——” 秦向河忍半天,才没骂出声。 这就一神经病吧! 看阮宁认真的表情,他很怀疑,臭女人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有这爱好,找张建豪去啊。 “阮小姐。”秦向河打断阮宁带着兴奋劲的建议,转而问,“李艳红的事,是不是真的?” “怎么,你不信。” 瞧秦向河皱眉,投来猜疑眼神,阮宁知道,这份猜疑,并不是为信息的真伪。 她眼睛微眯的一挑,“以后,说不定你还要重重感谢我呢。” 秦向河没闲心打机锋。 很想回句。 感谢?揍一顿还差不多! 转念一想。 这样岂不是遂了阮宁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