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妞妞进体育馆,玩了会。 果然,片刻功夫,那两根糖人就不见了。 出来后,小家伙很神奇的对他说,糖人跑了,肯定是回摆摊的白胡子爷爷那了,让他快去找。 等被打几下屁股,才咯咯笑的钻到朱红霞腿边。 走前,秦向河又买了个颜色鲜艳的风筝,俩娃虽然还小,不会放,但带回去,能让两人拿着在晒场上疯疯。 开车离开,刚过云龙公园,就见公园后面远处,有一栋五层高的大楼,伫立在一片荒草地中。 发现车停到路边,朱红霞跟着望过去,遂介绍,“这是云龙老干部疗养院。” 复而,见秦向河望来,她解释,“之前为百货店选址,我和彪哥快把宿阳跑了个遍。” 嫌在车上看不清楚,秦向河推门下去,这大楼虽然没那个电影院占地面积大,但也没小多少。 只是,大楼离大马路,足足有三、四百米远。 这中间,臭水沟垃圾遍地,半米高的杂草丛生,想过去都不容易。 朱红霞抱着妞妞下车,来到秦向河身边叹气,“大楼要是盖在马路边,也不会废弃了。” 秦向河到宿阳,从没来过这边,更不知这里有个疗养院。 只是,疗养院不都在交通便利的地方吗,而且,这栋大楼看起来刚盖好没几年。 就这么荒废在这,没人理? 他好奇问,“怎么建到那里去了?” “是上一届盖得,还上过报纸呢。”朱红霞伸手往上指了指,道,“大前年才完工,然后那位就犯错下去了,挺严重的,没人敢接手疗养院的收尾。” 对宿阳这边换届的动静,秦向河还是知晓一二的。 朱红霞又说,“这边建交通岛时,重新规划道路,特地避开疗养院……后来,喏,就成这样了。” 秦向河出神望向着大楼。 “不会吧!”站旁边的朱红霞,见此,不由荒唐的笑了下,“你不会想租这个大楼吧?” “丢这里几年了,租,肯定打动不了上面。” 朱红霞听了,张大嘴巴,好久,才带着荒谬的道,“你不会想像宋仁那样,买大楼吧!” 的确很荒谬! 再怎么荒废,也是盖起来不久的大楼,占地面积几乎和电影院差不多,可想而知,不是一般人能考虑的,所谓百万规模,怕是买这栋楼都不够的。 更何况,大楼在这片荒地之中,买下来也没用! “你带妞妞到车里等我。” 秦向河没有犹豫,嘱咐完朱红霞,便拔脚踩进草丛,往大楼走去。 四周楼体,爬满了藤草。 大楼只是主体完工,全毛坯,连大门都没安装。 想是这里太荒芜,又到处臭水沟杂草的,加上四处透风,连流浪汉都不屑来这里打混,里面还算干净。 更重要,使用面积够大,加上设计特殊,除两边正常楼梯,还有一条环形走道,能从一楼走到五楼。 “你脚上泥!” 秦向河兴奋跑回来,刚跳上马路,还没到车前,就听朱红霞摇下玻璃窗大喊。 他低头,见皮鞋沾满了湿泥巴。 在路牙子上找石头蹭蹭,他接着进车里,“决定了,就它了!” “回去快把鞋脱了洗洗,不然皮就沤……”朱红霞还在念着,等反应过来,有点傻眼,“啊,你说什么!” 秦向河发动汽车,“你别回长溪了,那边让小玉和二雁负责,忙不过来,就再请人。” “那我做什么?”朱红霞有点蒙。 朱彪出车祸住院,她才过来顶着的,之前也有类似情况。 可这次让她彻底留在宿阳,那朱彪做什么! “一直没和你说!鹿白十三香这边,以后还是朱彪负责,会抽你出来,帮我忙百货店,可能也需要你来管理!” “啊。”朱红霞惊叫出声,见吓到旁边的妞妞,忙抚了抚妞妞扎着羊角辫的小脑袋。 继而,她抬起头,一脸惊慌,“让我管理!能行吗?我,我……那么重要,还是让彪哥去吧。” “怎么不行,朱彪不在,你不是把两边店都打理的很好。”秦向河肯定的道,“百货店,和十三香有所不同,你比较适合。不会的,以后可以边做边学,重要是愿意学。” 从后视镜,见朱红霞还是忐忑,他继续说,“前期,我来负责,你先协助我。不过,我以后有不少事,忙不过来了,就需要你临时接手!” 朱红霞犹豫了一阵,脸上神情,一会激动,一会惶恐。 良久,她方郑重的点头,“……你要是信我,那我就上!” “没那么严重,筹备到开店,要蛮久,慢慢来就可以。” 见朱红霞一副英勇就义模样,秦向河笑起来。 俄而,他又开口,“我让大哥来宿阳忙几天,你从店里抽两个人,或者自己招,最近就去跑政府那边,先探探口风。得到准信,再告诉我……” 周一。 阴了多天,骤然放晴。 步入五月,日头渐渐有些晒了,尤其中午。 从长溪往茅塘,这条多年的泥土路,新近整修过。 以往不好走的路段,现在不仅加固加宽路基,还铺了石子,委实方便了大家的出行。 这条路,也比往年热闹多了。 往日,只是偶尔有拖拉机、马车、牛车经过。 如今,每天都有卡车经过,有时来回多达十几辆,纯以车队而言,快有县城热闹了。 大家都知道,厨神大赛里的鹿白十三香,其加工厂就在茅塘。 随着电视、广播、报纸上被频频提及,已经成了全茅塘村的骄傲。 茅塘出来的人,也比以前硬气,动不动就挺着胸脯,大拇指一竖的明知故问,“知道鹿白十三香是哪儿不!” 但是,也有例外。 反而最接近茅塘的那段土路,一直没动工。 相比这条线的其他路段,马沟村前后几里土路,显得又窄又烂。 来往车多,路上压出很深印子,坑洼地方都连成片了。 土路中间位置,又岔分一条往马沟村而去。 岔路口旁,搭着个简陋茅草棚。 边上,是一张躺椅。 一个穿碎花衬衫的矮壮青年,正盖着草帽,躺上面。 往里,摆着破木桌,四周长板凳上,坐着几个无聊打纸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