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晓钟进入了这个病区以后,还是先向正站在护士值班台内的护士问询着:“护士,您好!麻烦您给查看一下,陈明艳的妈妈在哪个病房,她是今天早上才做的手术。”也有些着急的往左右看去。护士轻声地问着:“您说的是不是彭静女士,四十多岁?这位患者在三十六号病房,目前还在术后观察阶段,如果你们是探望患者,逗留的时间尽量不要太长,以免影响患者休息。”并且抬手示意着病房的方向。卢晓钟知道了彭静的病房号,躬身说着:“好的。谢谢您了!”又一路迈开大步的,径直地往护士所说的病房走去。 卢晓钟的头发稍长,由于头发和衣服被雨水打湿了,原本的神情俊朗显得十分颓废,看起来也显得非常地邋遢。当他推开三十六号病房的门,探着身走进了病房,一眼看到陈明艳的时候,也看到了平躺在病床上的彭静。而且,有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依偎在陈明艳的跟前,并且和陈明艳一样的,用手握着彭静的手,轻轻地摩挲着。 陈明艳的一只手似触碰似抚摸的停留在彭静的脸颊旁,平静地脸上笼罩着一脸沉思的神情。推门的声响惊动了他们,也惊扰了整个病房的安静。陈明艳抬头往门前看,看到一个彰显高大的身影,接着又扭头看向了彭静。但是,她看向彭静的瞬间,却又慢慢地扭头看向了出现在病房门口的几位大男孩。她看着满脸通红的卢晓钟,犹豫了一会,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陈继民。她看到陈继民坐在另一侧病床边的座椅上,脸上没有任何地表情,眼睛空洞的盯在床上。陈明艳的思绪好像突然变得迟钝了,直到她犹豫地再看向病房门口,也看清了确实是卢晓钟站在那里了,才扶着陈闻天站了起来。她也随后起身,走向了卢晓钟。然后,她看着卢晓钟几人退到了病房的门外,她也跟着他们来到了病房的门外。 此时,病房外面的走廊空荡,而且安静,陈明艳和卢晓钟彼此相视着,不知道这次见面得从何说起。他们都意识到了实在很尴尬,却又无意识一般的杵在了那里。而且卢晓钟的脚前没有阻碍物,可还是忍不住地抬起脚,前后地踢动着。偶尔有一两个人经过走廊,也还是会影响到他脚上的动作。他会暂停一下踢动的动作,可稍后又会踢动起来。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默,陈明艳实在沉不住气了,才轻声地问着:“卢晓钟,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呢?你不是已经毕业回家了么?”卢晓钟和韩禹是初中的校友,现在他比陈明艳还高一级。卢晓钟往魏亮几人看了看,解释着说:“我现在在学校接受专业知识的培训,月底就去新的学校了。我听说阿姨生病了,就过来看看了。”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信笺,拿在手上怔怔地看了一会,急忙地伸手抓起了陈明艳的手,把信笺塞到了她的手里,又接着说着:“陈明艳,我们还得赶紧赶回学校,改天我还会再来看阿姨的。”说完,挥手招呼着同来的几位兄弟,和他们头也没回地奔过了走廊,绕过护士值班台,走出了眼科的住院部。当陈明艳回过神,跑着跟过去的时候,只看到几个电梯门都关闭着,旁边的楼层显示器显示着有的电梯往楼上升去,有的电梯也往楼下一层层地降去。 电梯外的过道里,不时地有医生和护士走过去。陈明艳寻思着:“都说卢晓钟直率,有可爱之处,还存在些单纯思想,也没错!不过,他草率了点也没错,可是也属于思想比较成熟的年轻人了!”愣了一会神,看到有往楼下的电梯门打开了,还是快步地走进了电梯。她乘坐着电梯来到楼下,又快步地奔出了电梯,并且在穿梭的人群里找寻着卢晓钟。但是不管她再怎么找,一直到她快步地小跑着奔出了医院门,往左右寻找着,也都没能看到卢晓钟和魏亮几人的踪影。 陈明艳紧紧地握着信笺,看着马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的,心里有了一片茫然。她开始慢步地往医院里走,又走回了住院部。而且,她这回乘坐上了电梯,奔向了楼上。她琢磨着卢晓钟那么远的赶来探望彭静的原因,也乘坐着电梯到达了最好的楼层。当她走出电梯,发现走错了楼层以后,不得不再立马地走进了电梯,并且认真地看着电梯下降到的楼层,也不愿再无心地错过去了。 时隔不久,陈明艳终于走出了电梯,来到了眼科住院部的楼层。她抬头看了看眼科住院部B区走廊上挂的时间显示器,想到还有一瓶点滴马上就挂完了,也加紧了步伐,往彭静的病房走去。由于她在走去彭静病房的时候,会路过主治医生医疗室的窗前,因此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一些。这回,她发现医疗室的窗台上多出了一盆绿色的,可是绿色叶片却泛起了铁红玉色的植物。她琢磨着:“好像是一盆秋海棠,有几朵花儿盛开了,还开得色彩好明艳呀!”思索着停下了脚步,怔神地看着开放的秋海棠,想起了来到医院后有的很多事情的前前后后。她的眼前映影着两簇花色不同的海堂花,思虑着:“为什么会有一股暖暖的暖意,从心底像水流一样的往外奔涌呢?海堂花啊,你开放的容颜,怎么正如一位位深藏爱心的人,在不能掩蔽真爱的情况下,露出了纯美地心妍了呢?”看着盛放的一红一粉两株生长在一个花盆里的海棠花树,感觉很压抑,还想放声地对着天空呼喊。她觉得情绪过于被动了,也不忍再想下去了,还是快步地走向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