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红秀在家左等右等,天色也黑下来了,都没等到梁博清和梁博文回来。实在不放心,她就走到门外,站在街道旁等他们。有邻居从山上祭过祖下来,看到她站在路旁,提到:“我远远看着,好像是爷仨人,还有博文,都还站在坟头呢!那会,我们也看到他们好像要离开了,怎么还没回来呢?”絮叨样的说着,也有了一些担心。郑红秀往他们来的路上望着,说:“我再等等吧!”说完,看着街坊邻里离开了,又再往他们来的方向张望着。 这时,又有村里的居民从山上下来,因为他们认识郑红秀,可是想到了在路上看到的梁家远和哭泣着的三兄妹,居然不知怎么和郑红秀去说起看到的情景。郑红秀看到他们的脚步犹豫,于是客气地说:“你们都回来了呀!我们家博清和博文也去上坟了,你们看到我们家博清和博文了么?”希望能听到些消息。村里的居民回着:“噢,嫂子,您说的是大哥,还有你们家的三个小兄妹呀!估计他们也要下来了。”走出了几步,又犹豫着转过身,话音轻慢地说:“我们下来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他们兄妹几人在田边哭着呢!我看着他们面熟,现在才想起来了,原来是你们家的仨孩子。才几天没见他们,他们都长成大孩子了!”尽量地想把话说得轻松,可还是让郑红秀心里被动得一惊。她觉得心里突然一沉,抬脚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墓地外的路上,也站到了他们的跟前。她弯腰把他们拉了起来,大声地说:“以后,你们要是还想再来,就必须得做到谁都不能再掉眼泪了。你们要是还想掉眼泪,以后谁都不许再来了。”远远地望了一眼黑乎乎的墓地。随后,她眼含着泪看了一眼对他们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的梁家远,狠下心地不去想梁家诚,也牵起了梁博文的手,和他们快步地往村里走去。 回到家里以后,郑红秀为了准备在家里祭祀先祖的物品,回到房里和梁博文说着:“博文,你和我包饺子吧!”也准备着祭祀过后,他们才可以去吃的年夜饭。按照北方人的习俗,大家都说过年是从初一,过到十五,新年才算过完了。而北方人过年吃饺子,也是要从初一吃到十五的。郑红秀包着饺子,心里想着:“每年过年,家里的饺子馅都是家诚一个人剁好了,再搅拌好了,备用的。现在,家里没了家诚,里里外外由我操持也没什么,可是两个孩子想到家诚就难过,让我怎么办呢?”又想到了,在今天的家院里,按当地习俗也要摆桌祭奠先祖一番的事情。郑红秀想着事,放下了擀饺子皮的小擀面杖,走到院落里摆好了祭品,又再走回到屋里,和梁博文一起包饺子。 她们包着饺子,等过了传统的祭祀先祖的时间和流程,才又走出屋把祭桌上的祭品撤了,也仍就烧钱粮纸给祭拜的先祖,祈愿来年家人们事事顺心,而久居的家园风调雨顺的。此时,他们把一切应有的传统祭祀先祖都供奉过后,他们的年夜饭才准备去吃。 他们吃着年夜饭,偶尔的几句话音里由于缺少了梁家诚,都格外地显得大年夜充满了寂寥。不过,值得他们珍惜的一次在年节才会有的感念,似乎也像极了每年仅有的这一餐年夜饭。饭后,娘仨依照中国的传统过年方式守岁,看春晚。当举国同庆步入新一年的钟声响起的时候,屋外不管是远处还是近处,鞭炮与烟花燃放的声音齐齐地响了起来。而且,鞭炮的声响与烟花声持续地响到了到凌晨,还又在凌晨时分热闹地齐放了一次后,才归回了农村惯有的寂静。至此,完满地一年,就这样与人们真正地辞别了,而新的一年也开始了。 大年初一,梁博清和梁博文吃过早餐,并没有去给街坊邻居拜年,而是陪伴着郑红秀,守在了家里。他们需要按照北方人的传统风俗,恭谨地遵守传统礼数,去遵守传统地孝道,在家给梁家诚守孝。虽然春节过得很冷清,可是平时不能让他们理解的道理,却让他们明白了很多。梁博文想到几年的走过都充满了凄惶,居然黯然神伤的笑出了决绝地凄然感。她沉思着:“孔老夫子的那些理论,都是有真实实践才得出来的吧?不然,哪来那么多让人想到,就如获至宝的明智做法呢?还让人在人生路上,不拘泥于独自的思想,而每迈出一步都是有章可循的。我是北方人,是在这种传统观念与意识中长大的孩子。现在,我还是一个孩子,算是家里最近的第三代。老辈人都这样生活着,而且几代人也都在传统道德观念的熏陶下成长着。她认为四世同堂在现今社会很难得,有没有选择的权利,和祈愿没有什么差别。不过,他们都得遵守孔孟之道,好好地去做家族中的一员。如果一个人想要做到这些,自不必说只能遵守三从四德,服从长辈的教诲,听教于孔孟学说。”也暗暗地叹着受孔孟之道的影响深刻,才不至于沉溺在萎靡之中。他们的生活范围内,完全地遵循这些规矩的确实大有人在。因此,对于他们听的一些长辈所讲的做人的道理,也是有根有据的去体会与体悟的。而且知道这些道理的人们在相互提到的时候,也都会津津乐道。平时,梁博清和梁博文都得接受长辈的言传身教,也不得不求教书面知识去求得知理,去真地明事理。他们深谙书面的知识也都是来自长辈的思想,然后让年轻人去学习了,还把长辈们的思想沉淀成了年轻人的思想——沉淀的过程,也是后人去谨遵与恪守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