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看我发呆,便凑过来看了看短信的内容。他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了片刻,然后默默地抬起头来,与我对视着。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忧虑和关切。 “这件事就此打住吧。”陆离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小鱼可能最后的良心就是不让我们知道他们现在的老板是谁。毕竟那帮人可能和我们完全不是一个路子的,如果惹上了会有预想不到的麻烦。” 我静静地听着他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惹不起的麻烦就不要惹,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但我心里还是忍不住感到一丝不甘和愤怒。小鱼到底后来经历了什么,才能编着谎言的来掩盖真相,可是她身上的伤确实是货真价实的,我感觉她后来经历的可能更加的恐怖,恐怖到她连说出来的勇气都没有。才用小欣来应付我。 “我知道你很无奈,但这是现实。”陆离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我们和那帮人不同路,他们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为了一个陌生人去和他们耗费精力” 我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对这件事划上了一个不太完美的句号。 浑浑噩噩的睡了一觉,才算把自己的心情给调整了过来,内心虽然还残留一些复杂的感情,但是很快也消散了,毕毕竟现在所处的生存环境,能让自己好好的活着就已经是一件顶不错的事情了,又何须为别人浪费太多的感情呐。 陆离见我心情不错,也和我讲起他们在这里看上的一个场子。这个场子的老板姓朱,年轻的时候,也是很有传奇色彩的一个人物。 他最早是开了个棋牌室,因为口碑好,棋牌室越开越大。在这个过程中,他认识的路子也越来越广。后来,他找机会去了澳门赌场观摩,自己也上手赌了几把,没想到一下子就痴迷了进去,最终把自己的身家全部赌了进去。 懊悔不已的他,在赌场里帮别人在一旁吆喝呐喊地洗钱,竟然一下子红了快 80 个。这次,他不贪心了,见好就收,马上离开了澳门,回到这个城市,开了个赌场。但是好景不长,没多久他的赌场就因为关系没打点到位被查封了,他也因此被抓了进去。 几年的铁窗生涯,让他饱尝了人情冷暖。出狱后,他立志要重新做人,开始四处寻找工作。然而,他的前科让他在求职场上屡遭碰壁,许多公司都不愿意雇佣他。他感到绝望,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有能力在这个社会上生存。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终于在一家小公司里找到了一份工作。虽然薪水不高,但他非常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每天都努力工作,从不偷懒。 靠着自己的毅力一点点的打拼。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薪水也慢慢涨了起来。 经过几年的努力,他终于还清了所有的债务,还攒了一些钱。他决定再次创业,再次把赌场开起来。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在开之前努力的打点关系,终于是把该打点的关系都打点了,也算在这个城市有了自己的名号。 俗话说得好,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操劳了大半辈子,总算是打下了自己的一片江山,却也因此疏忽了对儿子的管教。在他入狱的那几年,媳妇早就和他离婚了,儿子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在溺爱中长大。 如今,他想管也管不了了。再加上他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了儿子,想弥补这些年错过的陪伴和关爱。所以,他总是给儿子更多的零花钱,希望能让他能在同伴之中更有面子。也想拉近和儿子之间的距离。 可是,他却没有想过,这样的做法只会让儿子更加放纵自己,更加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儿子已经开始变得叛逆、放纵。逃课、打架更是家常便饭,每天都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朱老板也曾经试图管教他,但是每次都会来他儿子更大的反抗。自此朱老板明白,他早已经失去了对儿子的控制,他最后只希望自己儿子能好好活着就好。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按照他的期望发展。他的儿子越来越不像话,甚至可以说是更加的变本加厉。他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每天身边不停的更换各种漂亮姑娘,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朱老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他也明白,要想管好他儿子,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从那以后,他儿子就更像是一个无底洞,不断地向朱老板要钱。朱老板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儿子已经彻底堕落了,但是他还是不忍心拒绝他。他想着,自己赚钱也快,只要能满足儿子的要求,让他不杀人放火进局子,自己就心满意足了。毕竟,是自己亏欠了儿子在先,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只是事情可没他想的那么简单,因为他儿子实在是太有钱,身边也有着各种谄媚吹捧的人,每天把他儿子吹捧的都有点忘乎所以了。 渐渐的就被别人忽悠着去赌,当然是个杀猪局,先给点甜头,不断的让你赢,甚至一度都让他儿子以为自己是赌神在世,再慢慢的一点点的让你输,到后面就输的越来越多,也越输越急眼,但是这帮人并没有急着去问朱老板要钱。 而是一个劲的让他儿子签借条,直到签到一个天文数字后,才来秋后算账,因为赌到最后,他儿子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签了多少张借条,拿出借条的时候,他只知道那些笔迹是他的,但是具体签了多少钱,他自己压根也没数。 当押着他儿子拿着借条出现在朱老板面前,朱老板看到那堆借条的那一刻,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儿子被别人设套,像猪一样的被别人养肥了再宰,那群人的目标也压根不是他儿子,而是朱老板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