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令人心安的温暖传来…… 待她睁开眼,果不其然,那期许多年如梦的场景实现了,与之相比,是生是死,倒也无所谓。 “大力金刚掌!” “南无飒哆喃……俱胝喃……怛侄他……!” 顷刻间,人已杀至身前,状若疯魔,然而马祥麟却似老僧入定,凝立不动,单手捏‘说法印’,口中念念有词。 东方,一缕明亮之光窜出。 那是晨曦…… “准提娑婆诃!” 光明照来,从正面看,马祥麟最后一字念出,四周圆竟有一圈光明火焰,法印变掌,横着拍了出去。拂晓破暗,阴阳交替,苍天、日月,正见证着一场生死斗! 砰!两掌交击,悬在半空,画面仿佛静止一般。 副踏天一脸错愕。 怎么可能! 这一掌已集他毕生功力,纵然是头牛,中了这一掌也必然立毙当场,可对方却一点事都没有!事实便是如此,无论看着有多梦幻。最可怕的是,不管副踏天手上怎样用力,对方纹丝不动,恍如潮水拍于礁岩,没有半点影响。 “破” 震惊中,却听面前一声大喝,同时手上袭来一股巨力,喷出一口血,身子像断线的风筝倒飞出数丈远。 “你居然真的练成了……准提神功……!” 副踏天硬挺起半截身子,说完后,轰然瘫倒,光焰垂落在他的脸上,一对双目瞪如铜铃。眼前,毕生走马观花,如露如电吗,到最后,画面停留在某个院子里。 “为什么要逼我亲手……” 风中,隐约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在场几人闻言,似乎明白了些儿事,心头百转,百味成杂。明明大仇得报,但三人并未觉得愉悦,只是有种枷锁脱落后的轻松,以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 片刻后,杨茂选语气淡淡道:“那话里说的应该是他的生父吧?” 马祥麟目光叮叮,一言不发,张鸾仪一张清秀绝美的脸满是柔情,抬头看了一眼心上人的脸,跟着也默默望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念及此,张鸾仪叹道:“他……也算是可怜之辈……” “那还要割下他的首级吗?”杨茂选道。 马祥麟沉吟半响,终是道:“罢了,死者为大,既然他已身死,尘归尘,土归土,一切恩怨皆消。” “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却见夜凌空走上来,笑嘻嘻道:“说的好,说的好……” 张鸾仪笑道:“你又想搞什么鬼?” 夜凌空却自顾自道:“大仇得报,恶寇已除,于公于私,都是快事。”话锋一转,又道:“既如此,咱也差不多快喝喜酒了吧?” 杨茂选闻言一愣,跟着也抚掌而笑,道:“是极,是极,这杯喜酒,可让咱等的太久了!” 张鸾仪爱慕马祥麟多年,明着都追了不知多少次,只是马祥麟心中一直放不下亡妻,故而每每都躲着她。对此,张鸾仪也不气馁,照样死缠烂打,这般深情,别说“神女有心,襄王无梦”,纵使百炼钢也化作绕指柔,这些年来,其倒也不那般躲避、抗拒,但也不给个准信儿。 大仇不抱,马祥麟终究无法放下心结…… 张鸾仪明白这一切,所以后面也不急了,只是默默陪伴,渐渐地,许多事就成了习惯,一切事也不好再提。 可到如今,他俩之间,总归得有个说法…… 而今心事被人挑破,张鸾仪小鹿一紧,“刷”的一下闹了个大红脸,一张绝美的脸娇艳欲滴,窘迫道:“你俩说的什么浑话!什么喜酒……” 说完还不忘抬头瞟了一眼。 夜凌空笑嘻嘻道:“这你自个儿清楚!” “混蛋!”张鸾仪羞恼的直跺脚。 玩归玩,闹归闹,夜凌空嘿嘿一笑,跟着端正神色,道:“将军,容在下斗胆说几句……” 马祥麟还是头次见他神情如此认真,神色一愣,道:“你说。” 夜凌空道:“将军,虽然在下跟随你不久,可对你的人品、才具,武艺,都钦佩不已。”继续道:“将军乃人中龙凤,好果断,好担当,有大丈夫之风……”然后叹道:“可唯独在这男女之事上,拖泥带水,扭捏的不似个汉子!” “……”马祥麟无言以对。 夜凌空也道:“你看,连我这才见了不到一天的,都瞧的出,我阿姊心系于你,更何况军中上下?只怕……就连石柱那边,人人也都知道阿姊的心意,眼下这都都抱到一块儿了,男女授受不亲,你让她今后还能嫁给谁?” 张鸾仪越听越羞涩,可手上却情不自禁的抱得更紧了些,身子也依偎的越深。 “时值多事之秋,身处乱世,谁也不知道日后如何,说不得今天还好好的,明天就横遭意外,马革裹尸……既如此,为何不好好珍惜我阿姊?” “倘若你心里没她,拒了便是,也好让她死了这条心,找个地儿出家去!” “呸呸呸!”张鸾仪汗毛炸起,嗔道:“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什么马革裹尸,怎的我就要出家去……”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