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学海收拾完之后,见时间还早,就坐在里屋等着时间的到来。 只是怕错过时间,一直看着眼前的漏刻来确定时间。 看着坐的端端正正的相公,一旁在收拾东西的外祖母张氏,轻拍在他的肩膀上。 “那么紧张做什么,不就是去见外孙女姩姩吗?” 被那么一拍,林学海也没那么紧张了。 “这不一样。” 林学海隔着房屋,望向那间摆放着列祖列宗牌位的地方。 虽然看不到,但里面的一切却牢牢记在了林学海的脑中。 里面是他们林家每任家主和出色的长辈。 一共摆放着四十六个牌位。 林家也算历经一两百年的家族了,据说当年最富有的时候,那可是在京城都排的上名的。 只是不知是时运不济,还是中间出了太多平庸之人。 从当时的京城,慢慢搬到这个小县城来。 从林学海的祖父开始,林家就不算什么商贾了。 只能算做些小买卖的老百姓。 林学海看着自己的妻子,“你知道吗?走这一趟,我们林家就会发生翻天地覆的变化,林家有望再次推至那个巅峰的位置,甚至成为皇商也不一定。” 他站了起来,脸上都是激动,“而这一切,我林学海都能见证到,怎会不紧张。” 张氏一直知道他的这个心愿,为了实现这个愿望,在那个铁匠铺中就付出了很多心血。 “我们姩姩是有大造化的人,跟着她定能实现你心中所愿,时间也不早了,你慢慢走过去,时间正好。” 林学海点点头,再次看了看自己,见没有问题后,“娘子,我就先走了。” 在云栀书房门外,林学海已经收拾好了所有情绪。 “扣扣扣” “进来吧。” 林学海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屋中就只有云栀一人。 “主公。” “外祖父莫要这样叫,今日只有你我二人,还是唤我姩姩吧,再说,今日之事也算些私事吧。” 林学海抬起来,眼里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好,姩姩。” 这一刻,林学海完全确定下来,就是他与大儿子猜的那样。 “外祖父寻一个位置坐吧。” 待林学海坐好,也开始了今日的正事。 “之前一直想在这里建纺织厂和成衣店,奈何没有木匠,如今,终于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事思来想去,最佳的选择就是林家,而我也最是信任外祖父你们,所以想着将这事交与你们来办,不知外祖父可愿意。” 说着这话的时候,云栀颇像信任依赖长辈的晚辈,语气中带着些撒娇。 好似,她只是云家的云栀,林学海的外孙女,一对普通的祖孙俩。 一如,在当初的青平县一样。 林学海点点头,“自然是愿意的,怎会不愿意,此事对林家颇有益处,以后我们林家生意做的再大,也不会忘初心,做出欺压百姓之事,更不会堕姩姩的名声。” 闻言,云栀轻笑起声。 看样子是懂她为什么会选他们林家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外祖父那一句承诺,她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说的是,以后云栀为帝后,林家不会因是外祖家就嚣张跋扈,定会管理好林家。 如此配合,就在给他们一些帮助,也能记她的好。 “建纺织厂,成衣店,这其中怕是要用到不少的粮食,林家如今应是不够吧,还差多少,我替外祖父出了。” 粮食可是这里的通用货。 不过,在离开这里以后就要开始用银钱了。 林学海忙站了起来,“这可使不得,亲兄弟明算账,这就算外祖父借姩姩的,到时候外祖父在还你,可不能坏了规矩。” 看着他坚定的模样,云栀只能退一步,“好吧,至于其中的利息就不用给了,至于归还时间,不限。” 见外祖父还想开口,“外祖父,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你在推拒,就是伤了我们之间的祖孙情谊。” “好,那就这么定吧。” 云栀拿起案桌上那几张写着三名木匠信息的纸走了下来,来到林学海面前。 “外祖父,这是那三人的信息,我知外祖父现在很是心急,就不留您了,且去忙吧。” 林学海接过那几张纸,他确实是心急的性子,恨不得现在就开始招人。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将林学海送门外回来后,云栀拿起自己的剑练起来。 回到屋的林学海马上就写起来招人的告示,着急忙慌的贴在了家门外。 一切都井井有条的走了下去。 冬至来临前,林家成衣店开业,迎来了无数期待已久的人。 他们终于又有新衣穿了。 因云栀的鼓励,云家寨也开始陆陆续续出现小商小贩。 卖着自家酿的果酒,或是山中采的野果,野菜,又或是扑的猎物。 为了训练护卫队,有时周逸风会带着他们转悠这座山。 如今这座山,已经对普通人造不成危险了。 有着前面那些家中富足的人,使得那群才来几个月的人日子也慢慢变得不错。 除夕将至,林家的商铺也关了门,准备过年。 在给那些雇工放假前,每人还送了一匹布,让这些人更是感恩戴德。 除夕至,云家寨的人穿着新衣,吃着白米饭,欢庆着这一年的最后一天。 也祈祷着以后的日子也能如今日一样。 同样也祈祷着为他们带来这样日子的主公,平安顺遂,长命百岁。 …… 元康三十九年,七月八日,起义军攻入京城,将帝王头颅斩下。 天启国灭。 起义军首领王义称帝。 太子携大臣等人一路逃离京城,等着东山再起。 云家寨中。 柳安若将地图平铺在案桌上。 “距离我们最近的就是青平县和安抚县,安抚县地广,青平县地势我们熟悉,主公要攻打那个县城。” 云栀抬起手指,指在一个地方。 “这里,我们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