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沈父压根不知道接下来他要面临的是什么。 祁珩慢条斯理地倒茶,“想看我老婆跳舞,除了当她的学生,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看她跳舞。” 他只看过郁献音跳过一次舞,高二元旦晚会,那晚郁献音在台上跳芭蕾舞,他一生都不会忘记。 他一脸遗憾地开口:“毕竟连我这个老公都没看过她跳舞。” 郁献音嘴角微抽,祁珩最会演戏,上次同学聚会她就见识到了。 明明在元旦晚会看过她跳舞,现在说谎连眼都不带眨的。 沈父脸色僵硬,言外之意是报名学跳舞,认郁献音为老师。 祁珩不紧不慢道:“不过学古典舞还要分年龄,一般学这种舞蹈的都不超过三十岁,年龄是硬伤。” 沈父尴尬一笑,“原来如此,那真是遗憾了,不知何时才能看到。” 祁珩神色淡淡,意简言赅:“想看还不简单,去报名当她学生。” 沈父压在心里的怒火要憋不住了,他欲要发作,这时,管家过来了。 “老爷子,可以吃饭了。” 祁老爷子道:“途哲,晓琳,我们先吃饭吧,边吃边聊。” “好,祁叔您先走。”沈途哲脸色稍霁,要不是这管家突然过来说话,他非得替祁修远治治祁珩不可。 目无尊长,我行我素。 一众人移步餐厅。 圆形转盘餐桌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味道香气扑鼻。 祁珩帮郁献音拉开椅子,等她坐好,他才在她身边坐下。 一桌子都是中国菜,郁献音想起沈竹心说吃不惯中餐,在悦锦苑点名要吃西餐,她倒要看看她吃不吃。 沈途哲看着一桌子好菜,一脸不好意思,“真是太麻烦你们了。” 祁老爷子笑着摆手,“没事,你们难得来一次中国,这点菜算什么?” 几个男人边吃边聊,盛楚岚注意到沈竹心,见她扒拉着碗里的米饭不吃,那米饭还满满的一碗。 “竹心,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钟晓琳解释,“她吃惯西餐了,突然吃中餐可能吃不习惯。” 盛楚岚了然地点点头,询问道:“那要不要吩咐厨房做点西餐?” “没事儿,不用麻烦了,”钟晓玲摇摇头,“我们客随主便。” 盛楚岚防止冷场,找话题聊,“竹心今年也二十四了,谈对象了吗?” 沈竹心脸色微僵,“阿姨,我目前还是单身,暂时还不打算谈恋爱。” 提起这个,钟晓玲就愁得不行,“我们家两个孩子都还没对象。” “楚岚,你们家阿惟和阿祁都结婚了,你和修远事都了了,也不用再操心孩子们的终身大事了。” 盛楚岚笑着说:“其实我们也想不到阿珩会结婚那么早。” “结婚早不好吗?”祁珩眼皮都没动,给郁献音剥虾。 “当然好啊。”盛楚岚满眼笑意,看郁献音是越看越满意。 钟晓琳把目光放在郁献音身上,“对了,阿祁,你们都结婚半年了,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祁珩惜字如金,“看情况。” “这孩子要趁早生,年轻恢复得快,等到了三十以后再生,身材就走样了,很难恢复到以前。” “而且小郁还是舞蹈老师,最看重的就是身材了,别等到了年纪再生。” 郁献音不是木讷之人,她听得出钟晓琳话里的意思,她吃下祁珩给自己剥的虾,不打算回应她。 见没人搭腔,钟晓玲说着说着就来劲了,“小郁不会是不能生吧?”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在看她。 祁珩面色一沉,怒极反笑,“伯母这是什么意思?” 钟晓琳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笑,语带歉意,“抱歉,我一时嘴快。” “见你们结婚半年多都没动静,我以为小郁……” 郁献音脸色和祁珩一样,眼神中闪着寒光,不能生和不想生是两回事,她又不是软柿子任人揉捏。 “伯母,不是我不能生,是阿珩还不想要孩子,他说和我没过够二人世界,不想生个孩子打扰我们。” 祁珩脸色稍缓,没想到郁献音把不想生孩子的锅甩他身上,还用这么暧昧的理由,一点都不像她。 沈竹心倏地握紧筷子,心脏仿佛被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她也不避讳了,不怕被人看到,用忧伤的眼神看祁珩,模样我见犹怜。 沈竹心就坐在郁献音对面,自然看到了沈竹心忧伤的眼神。 她就知道沈竹心不会轻易放弃祁珩,这突然和父母来中国,不整出点幺蛾子来,她不会罢休的。 钟晓琳没想到郁献音看似温温柔柔,骨子里却带着刺。 她一脸歉意地看着郁献音,“原来如此,抱歉,是我误会了。” 原以为话题就这么终止了。 谁知祁珩又开口了,“伯母不知年轻人最讨厌催生?我父母都没有让我们生孩子,他们可没那么闲。” 言外之意她这个外人管的太宽。 钟晓琳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都怕了祁珩,生怕他再说出一些更难听的话,“阿祁,是我说错话了,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 “我没记错的话,伯母才五十多吧,这个年纪脑子就不好使了,那要是到了我爷爷这个年纪,” 钟晓琳握紧拳头,“阿祁,我不就是说了你们一句吗?你有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吗?你还当我是长辈吗?” 祁珩冷笑,“是你不尊重人在先,你不说那些话,我会说这些?” “开口闭口说别人不能生,你以为你说的话有多文雅?” 沈途哲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转移话题,“祁叔,您帮我留意有没有上好的茶壶,我想送给老丈人。” 祁老爷子怎会不知沈途哲的心思,这是转移话题,在找台阶下。 可惜他看戏正看得起劲呢,但又不得不给他一个面子,“我那有一套全新的,等会儿你看看满不满意。” 沈途哲笑了笑,“只要是祁叔看上的,肯定是顶级的好货。” 话题成功被沈途哲转移,钟晓琳松了一口大气,要不是为了沈竹心,她不会没事找不痛快。 她就是心疼自己的女儿,见不得祁珩郁献音在那秀恩爱。 她想恶心他们,结果人没恶心到,自己反倒是被伤的一个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