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郁献音下楼。 见她终于下来了,柳烟喝了一口茶,问:“回来拿什么东西?” “一本书。”郁献音抬手看时间,“妈,姐,我回去了。” 见状,郁冰凝连忙说:“都快到吃饭时间了,吃了饭再回去呗。” 郁献音径直往楼道走去,“距离晚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呢,祁珩在等我回去,我回去也能吃饭了。” 身后传来柳烟声音。 “让她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都到家了,饭都不愿吃了。” 郁献音突然改变主意,转头往里面走,既然如此,那她就如她的愿。 她突然回来,柳烟和郁冰凝都愣了一下,柳烟蹙着眉心,不悦地开口:“不是要走吗?还回来干什么?” 张妈是看着郁献音长大的,一直都知道柳烟不太喜欢郁献音,她小声劝慰,“太太,您少说两句吧。” 郁冰凝跟着附和,“柳姨,阿音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您就少说几句,” 说着,郁冰凝看向张妈,“张妈,吩咐厨房多做几个阿音爱吃的菜。” “好嘞,我这就去。”张妈乐呵呵地应下了,往厨房方向走去。 郁献音在单人沙发坐下,她今天穿的是紧身牛仔裤搭配短款上衣,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软糯毛衣。 柳烟目光落在郁献音手上,她手腕戴着一只天然翡翠手镯,镯子质地通透,衬得她温柔大方。 “看来日子过得不错啊,听说祁珩给你买了差不多两个亿的首饰。” 郁冰凝端着茶杯的手微僵,她勾唇笑道:“阿音,我真羡慕你,妹夫出手好大方,我果然没看错人。” “祁珩确实会疼人,舍得买那么贵重的首饰给你。”柳烟语气淡淡,怎么也没想到郁献音命会这么好。 郁冰凝红唇勾起一抹,调侃道:“阿音,你可要好好珍惜祁珩啊。” 郁献音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嘴边浮现两个梨涡,“我会的。” “阿音,有件事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爸包养了一个女人。” 郁献音瞳孔微缩,还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 郁冰凝提起这个事就一脸惆怅,“爸最近看上一个实习生,前些天带她去金店买首饰,还去了酒店。” 她表情和语气都不像是开玩笑,郁献音面色凝重,“妈,是真的吗?” 柳烟脸色难看极了。 她握紧拳头,长指甲深深嵌入手掌心里,想不到郁冰凝会跟郁献音说。 半晌都没听到柳烟否认,郁献音就知道郁冰凝说的是真的。 郁冰凝道:“我就是担心那女人怀孕,到时候整出个私生子回来。” 此时几人耳边传来张妈的声音,“先生回来了,二小姐在里面呢。” 郁正凯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小音回来了?祁珩也来了吗?” “姑爷没回来。” 郁正凯走进来,神色平静,“阿音怎么有空回来?祁珩呢?” “他等会儿就到。” 话音落下,所有人看向郁献音。 柳烟蹙眉,刚才还说祁珩在家等她回去吃饭,现在又说祁珩快来了。 郁正凯问了郁献音近况,说等祁珩来有事要和他谈谈。 郁冰凝见郁献音没有要和郁正凯单独谈话的意思,她垂下眼帘深思。 这不像郁献音的风格。 换做是以前,郁献音知道郁正凯包养女人,她肯定会找郁正凯单独谈话,一切都是为了柳烟。 如今她竟然没上当。 其实柳烟也以为郁献音会找郁正凯谈话,她竟会错了意。 很快就到了晚饭时间,郁献音去洗手间洗手,郁冰凝跟在她身后。 “阿音,我以为你会找爸谈谈。” 郁献音停下来,“姐,这种事我怎么找爸说?太尴尬了。” 郁冰凝深深叹了口气,“我就怕那女人怀孕生下私生子。” “那也是爸的事,我们做子女的也管不到他头上。”郁献音怎会不懂郁冰凝的心思,她又不是傻子。 枪打出头鸟,害怕那女人生下私生子,郁冰凝怎么不去说? 郁家是郁冰凝和郁知烁的,就算那女人怀孕了,也不关她的事。 见郁献音铁了心不找郁正凯谈话,郁冰凝只好把祁珩搬出来,“你丈夫是祁珩,你去说,爸不会骂你的。” “现在多的是老总包养女人,姐应该知道在上流社会这种事很常见。” 郁冰凝无法反驳。 郁献音说得不错,上流社会圈子很乱,老总出去偷吃的又不是没有。 那些豪门太太知道了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柳烟现在就是这样。 郁献音出来看到祁珩,男人坐在单人沙发上,姿态懒散,侧颜轮廓精致,举手投足都是优雅贵气。 他转头看过来,郁献音目光和他对上,“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这时张妈过来说可以吃饭了。 郁正凯看向祁珩,态度谦和,“阿祁,咱们移步餐厅吃饭吧。” “好。”祁珩朝郁献音伸出一只手,女孩呆愣一下,走上来握住他。 这一幕被众人看在眼里,他们心照不宣地移开视线,当做没看到。 桌上有几个郁献音爱吃的菜,祁珩贴心地帮她剔鱼刺,剥虾壳。 他冷白修长的手拿着筷子,眼皮都没抬,“妈,听说您把一半股份转给了大姐,可有此事?” 柳烟没料到祁珩会问这个,她脑袋空白一秒,连忙解释:“阿凝想晋升公司副总,股份不够。” 祁珩语气淡淡,“我还听说阿音的股份不如大姐一半,不如郁知烁。” 郁献音浓密卷翘的眼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没想到祁珩会说这些。 耳边又传来祁珩的声音。 “阿音只有3%股份,不知道的还以为阿音是你们郁家捡来的。” 他语气中裹挟讥讽,郁正凯脸挂不住,尴尬与羞愤交织在一起,“阿祁,阿音确确实实是郁家血脉。” 郁献音闻言稍怔,她真是郁家血脉?那柳烟为何这样对待她? 她从小没得过母爱,想不明白柳烟为什么对她那么冷淡。 祁珩面无表情,低沉的声线听不出情绪,“那她股份为什么这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