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诸葛岩将计就计,趁豫南三城魏军空虚之时,取之赠与夏侯霸;席间,诸葛岩与夏侯霸达成密约,以城池、兵马相赠助其诛杀司马懿,而夏侯霸愿在功成之时归服大汉。 夏侯霸以文钦为先锋,整备魏国降兵两万为主力,在蜀军水师协助下再次渡过襄江,进驻义阳,向天下发布讨贼檄文,历数司马氏背信弃义、挟主篡逆罪状,号召国中曹氏宗亲、旧部汇聚义阳,共讨伐之。 檄文传至洛阳,由蜀汉探子收买流民及百姓张贴在城中各处,不出数日便引得城中流言纷纷。司马师执掌禁军,搜查洛阳各处,一旦发现张贴檄文,便缉拿捆缚拷打。 “大胆!此子安然如此!”司马懿手中捏着一张檄文,一向不露声色的司马懿颤抖着,将撕成碎片扔在地上,极力嘶吼道:“速教王昶进兵,擒拿夏侯霸,令其就地斩杀,不必来报!” “父亲,因怒兴兵乃兵家大忌,请父亲三思!”司马昭从未见过司马懿如此失态,听到司马懿下令进兵,连忙劝道:“朝中尚有心向曹氏之人,荆州军中有待肃清,倘若贸然用兵,恐有不妥啊!” “为父没有昏头!”司马懿咳咳两声,“朝中人心浮动,军中曹氏旧部尚待肃清,若留得此子坐大,定然后患无穷!” “父亲,儿愿亲自领兵前去,将那夏侯霸人头取来!”司马师亦怒气冲冲自门外来,手上抓着揉成一团的檄文。 且说诸葛亮传信襄阳之时,已然同时去信汉中。原来孔明担心诸葛岩北伐心切,不等自己书信赶到襄阳,已然取了豫南三城,引得东吴起兵,便同时传信汉中策应,以为后手。 姜维接孔明书信,言道司马懿在荆襄设局,襄阳、夷陵兵马若被调动,有被魏、吴两国夹击的危险,可速从汉中起兵东进,攻击魏国上庸、新城之地,打通前往荆州的通道,加以支援。 姜维召来彰威将军高翔、南郑太守霍弋、前军中郎将范夷前来,将书信示于帐内诸将,“丞相来信,命我等出兵东进,打通魏国上庸、新城之地,驰援荆州战区,众将可有谋略?” “都督,上庸太守张特乃曹真帐下宿将,素有威望,军士皆从之,恐不易取;新城太守何晏,原是曹爽门客,但曹爽被杀后此人未受牵连,反倒升任新城太守,然此人并无兵略,都督可设计先取新城”,范夷上前道。 “新城在上庸东面,我大军自汉中发兵,必先到上庸,方可破新城”,高翔指着地图上两城的位置道,“如果我军先攻新城,不能速胜,被上庸守军断了粮道,大军后路会有危险。” “何晏此人以曹爽亲信事之,却为司马懿暗通消息,悖主求荣,设计诛杀曹氏一门。有此功劳,司马懿却将其外放,不在朝中留任,是以其恶名也”,姜维手指向新城,“此人有利无义,如今悖主而行却不能如愿,我料其心中必有怨愤。若遣一支兵马趁其不备骤然而至,许其重利,其必举城而降,可不费兵马取之。” “如此,上庸便是孤城,我大军左右夹击,可破之。” “各将听令,高翔、范夷各领精兵五千,星夜出营,沿汉水南岸东进,潜行至新城以南,高翔自西面扎营,范夷在南面扎营,向城中散步消息,只言我军自汉中、襄阳发兵,已取了上庸、房陵。” “是!” “吾自领兵马八千三日后出上庸城东潜伏,待你二部取了新城,便教城上守将遣快马去报上庸,报称汉军攻新城,求其出兵去救,我两路人马于途中截杀,上庸可得也。“ “遵命!” “霍弋领兵一万二千,分兵驻守箕谷、葭萌关、南征,为大提防关中有变,并把住汉水渡口,以防上庸守军西入汉中。” “是!” 于是高翔、范夷领兵趁夜出营,两支兵马沿汉水南岸、大巴山小路向东,越过北岸上庸,奔新城去。 且说汝南城外,时司马师领卫将军、长平乡侯,领征东将军胡遵及两万青州兵马南下。王昶领营中诸将来迎,司马师宣了魏主诏令,又与王昶密谈交代司马懿所虑。 待至城中大营,司马师升帐聚将,胡遵侍立在旁,荆州都督、领淮南军马王昶及荆州刺史王基、寿春太守孙谦等将分列左右。司马师坐在正中,却见众将皆低头不语,面色悻悻。 司马师心下不悦,强压而下,问道:“夏侯霸在义阳聚兵,以讨逆为号,传檄四方,实为拥兵篡逆。天子震怒,已下诏命我等南下讨伐。各部务必趁其羽翼未丰之时铲除,众将以为如何进兵为好?” 王昶知道司马懿用计不成,又顾虑夏侯霸搅乱国中局势,虽知军中有怨言者,但领受淮南兵马只得奉命,遂献言道:“义阳屏障全在桐柏山,若可占据此山,居高临下,义阳可取也。” “都督所言甚是,义阳乃是小城,城墙不过一丈,方圆不过十里,可驻兵马不过万余”,一旁王基上前道,“只要取了桐柏山隘口天门关、老虎口,将贼兵北上之路断绝,便可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