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曹真兴兵二十余万,以张合为前军,十万兵马围困陈仓城;以王双为偏师袭击褒斜道,自领大军十万出子午道。张合先锋韩德被赵云击败,大军围困陈仓。诸葛亮在城头见魏军围而不攻,十分蹊跷。 诸葛岩嘀咕道:“若魏军在此只是牵制我军,曹真主力必有所图。” “曹真也是百战名将,大军白白在此消耗,恐有所图。” “我大军驻守陇右要道,曹真难以得手,若有所图,恐在汉中!”姜维惊呼道,“蜀国精锐尽皆在此,汉中兵马空虚,祁山道、陈仓道在我军手中,傥骆道栈道已毁坏,若曹真出褒斜道、子午道,汉中危矣!” 二人连忙看向诸葛亮,诸葛亮却无半点波澜,只向二人道:“若曹真取此道,便是自觉于天也。我夜观天文,见毕星躔于太阴之分,不日必有大雨;若曹真深入蜀道,大军纵有十万,也不得进。为防曹真轻兵翻过山道突袭汉中,只需以轻骑阻之。” 说罢,即唤来一队轻骑,并龙骧将军关兴、振威将军马衡,向二人道:”军中骑兵皆在尔等手中,宜各领轻骑三千,马衡往褒斜道支援范夷,关兴埋伏在子午道谷口。“ “末将领命!” “汉中不日将有大雨,你二人切记多备蓑衣雨棚,在山上扎营,切记切记!“ “是!” 二人领命前去。 且说王双出褒斜道,大军弃马步行,数日乃至箕谷,发现蜀军当道扎寨。 “将军,前方有蜀军营寨!” “何人驻守?有多少兵马?” “驻守蜀将声名不显,探报说是蜀中校尉,兵马约有两千。” 当面正是此前领命退守箕谷的范夷部。 得到汉中兵马支援后,箕谷有两千兵马,半数人马在栈道驻守,半数在崖壁之上生生凿出数十丈见方的石坑来,在石壁上凿开孔洞,伐木为道,在栈道对面凿出一座兵营,正在箕谷崖壁之上。 “将军,此地地形凶险,只有一处栈道可通向汉中,已被蜀兵把守”,王双派出两队轻兵哨探,将箕谷蜀兵情况查探清楚回禀道。 王双进至箕谷山道,被蜀兵所阻,大军在山道扎营,与蜀军对峙于箕谷。在王双进入褒斜道的第二天,就被范夷派出的蜀军哨探发现。范夷一面将大军收缩至箕谷,一面派出小队轻兵将道中泉眼、山泉掩埋。 “将军,蜀兵将沿途水源毁坏,我军只能从渭水转运而来,想必蜀军早有准备,此地险峻异常,取之不易,不如……“ “我大军兵锋正盛,将士一心,蜀军不过千余人马”,王双取过大刀,虎目圆睁,“纵有蜀道之险,难道能挡我开山大刀乎?挑选军中精兵三千,随我冲杀蜀兵!” “我有青州兵一万,皆是百战精锐,愿为将军陷阵!” 且说王双卸去铠甲、头盔,只将黄色大褂在上身扎紧,双手换双刀,自领一万青州兵。崖壁上栈道被蜀兵把守,王双领轻兵攀援在崖壁上,伐木凿石,登高开路。 “将军,崖壁上发现魏军!“ “崖壁上?”范夷向北面看去,只见崖壁上大股魏兵贴在崖壁上,“魏军这是想和咱们近身肉搏了,放魏兵靠近过来,一到三十步的距离就放箭。“ “是!” “再往崖上兵营派二百射手!“ “是!” “将军,再往前连树杈子都没有了!”亲兵拉住王双,魏军先锋攀上崖壁,逼近到蜀军营寨前五六十步,却见前方连攀爬用的树杈、藤蔓都被蜀兵砍了个干净,”将军,让属下先修起栈道来吧!“ “休要多言!“只见王双口中叼住长刀,抽出匕首插在石缝中,手脚并用,在崖壁上蜿蜒而行,誓要冲到蜀兵阵前。 “放箭!” 范夷在崖壁栈道上看向攀援过来的魏军,一声令下,栈道上、崖壁兵营上箭雨齐齐向魏军覆盖过去。近乎垂直的崖壁上,魏军士兵仿佛成群的蚂蚁一般。箭雨一下,仿佛被开水浇过一般,纷纷从崖壁上跌落下去,哀嚎声在深渊中荡漾出来,不断在山谷中回荡。 “将军小心!”亲兵眼见箭雨袭来,崖壁上光秃秃一片,完全无从躲避,一手扫出长刀,脚下一松,跌下山崖去,没入山雾里没了踪影,只传出一声凄厉的喊叫。 “放箭!莫要让魏兵靠近!” 范夷在崖壁上看着攀援靠近的魏军士兵,并不打算与魏军硬拼。退守至箕谷谷口后,范夷为了应对魏军的进攻,一面将关隘前方一里的栈道烧毁,在箕谷崖壁上修筑关口;一面将崖壁上的树木、藤蔓都扒了个干净,只剩下光秃秃的崖壁,魏军连下脚攀爬的借力地方都没有。 “将军,蜀兵弓弩封了进路,您且退下,我带弟兄们上去破了蜀兵的营寨!” 王双贴着崖壁跳到一旁石壁间,躲过一轮箭雨,看着身后掉落的魏军士卒,大骂一声,蹭得跳上前面凸起的石块,匕首插到石缝中,身体悬空在崖壁上,腰上运力,双脚蹬上石壁,壁虎一般紧紧贴在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