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还要那个!你帮我再打赢一个好不好!” “好好好,都给你打赢,谁叫我家娘子喜欢呢~” 声音随风飘远,清儿忍不住又看去一眼,只见人群中朝她走来一名身材削瘦的男子,戴了顶圆尖顶的胡帽,帽檐垂着黑纱。 经过清儿身边时,他掀起了黑纱一角,冲她笑了笑。 “跟我来,否则就等着领梁翊辰的尸体吧。”对方熟悉的声音仿佛魔咒,吓得清儿呆若木鸡。 她不敢不去,缓缓跟在那人身后。走了一刻,脚步声踢踢踏踏急促地传来,那人在树后隐藏了身形。 “大小姐!奴婢可算跟过来了!这里人多眼杂,大小姐想去哪儿可先跟奴婢说一声啊……” “紫云,你守在这里,有人来就提醒我一声。” 清儿不想让人知道她与此人结识,匆匆叮嘱了紫云,心一横跟了过去。 那人静静地看着她走来,引着她七转八拐来到湖边,四周花灯点点映进湖中,几条画舫驶过流光溢彩,如同海市蜃楼, 清儿停在他身前却不语。 黑纱隐约能看出那人微微偏着头,眼里带着戏谑之意。 “很想知道?为何不问?” 清儿强装着镇静,军情没有间断,但梁翊辰的书信已经一段时间没收到了,她说道:“镇南戍边每隔半个月都会送来军情,你特意找我自然会说,你若假传消息给我,我问了,岂不正中你的下怀吗?” 那人微笑着,柔声哄她:“小姑娘确实长大了,不再轻易相信别人的话,也不至于再抱错了男人,只要你问,我就告诉你。” 清儿想也不想就问他:“阿煜,你引我来,究竟何意?” “你还是不敢不信,你很关心他?是吗?” 这种不被人当回事的感觉让阿煜不舒服,脸色禁不住又沉了,讥道:“我差点忘了,本皇子早已向两国求联姻了,我提前来见你不该吗?” 清儿怒道:“我父皇可没有答应联姻,况且,梁统帅还要割你二十座城池作为聘礼呢!” 阿煜啧啧遗憾道:“原来你要嫁给他,所以替他着急,为他担心。” “怎么?我不担心他?难道还要担心你吗?” “……” 阿煜被噎得胸闷,粗暴地揽住她朝湖中跃去,清儿低呼了声,搂紧了他的腰:“皇家护卫和禁军就在几丈之外的花楼处执勤,你费尽心思闯入宇都城,就为了绑架我?你带着我是出不了城的。” 阿煜不屑地轻笑了声,正要轻功飞起。 “抱紧了!我带你去看今晚最美的灯景!” 两人落在画舫上的瞬间,清儿脚下不稳,阿煜那只本想掐她脖子的手改成了搂住她的细腰,一把掀飞了小猫面具,看到了清儿的脸。 灯光落在少女的脸上,他捏住玲珑的下巴,肌肤宛若凝脂。 小姑娘的双眸比水光更璀璨,噙着一抹惊恐,朵朵花灯飘满了湖面,星星点点,多么浪漫啊! 可惜怀中的少女却拼命挣脱他。 “放开!放开!梁翊辰到底什么情况?不然我叫父皇封了这里,虽不至于杀了你,至少还能拿你做质子,到时候你想回国都没门!” 阿煜收紧胳膊狠狠抱住了她,白狐绒里露出一截纤细的脖子,让他又涌出想掐住的冲动。 “再闹!你掉进湖里喂鱼可怪不得我,可我怎舍得?记得第一次在男倌楼见到你,你不是还抱我抱得紧吗?你虽然认错了男人。那时我戴了面具,可这一回,你该重新见我一次。” 高煜声音很轻柔,含着一点点期许,听到任何一个少女耳中,都会被他的声音蛊惑了。 清儿懊恼不已,羞愤得大叫,“是你?!我不记得!” 高煜才不管这些,“呵?不记得?可是我却记得清楚!” 他潇洒地撤掉黑纱,露出俊美的面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正是当今炎国三皇子高煜。 他们站在花肪的船尾,四顾无人。他迟疑了下,扳过清儿的肩,目光恰好对上那抹嫣红的唇,令他心头一荡,低下头就想吻住。 清儿嫌恶地扭头躲开,“无耻!你打算上演一场邂逅的戏码?” 高煜不以为意,轻松回道:“可你拿我没办法,你也只能看不到你的情郎着急罢了。等我率军攻下你青木国,你也只能嫁给我!这可算是战败国的公主最高殊荣了。” 清儿无奈地笑了,“我心悦翊辰,你娶我作甚?!难道你能容下自己的皇子妃心里惦记着你恨的人?上次我夫君那剑怎么没削掉你一只胳膊!?” 呼吸立刻被夺,清儿憋气挣扎起来,朝着湖边大喊:“玉竹!我在这儿!” 高煜心里不舒服,不屑道:“你当真以为我是看上你了?我只是看上了你玄女的灵力!求婚不过是个最省事的办法,你是死是活都无所谓!” 话音才落,高煜瞳孔猛缩。 一抹人影轻盈如鸟,踩着湖面的花灯朝他们冲来!他喃喃赞了声:“你的护卫好轻功啊。” 他松开了她,戴上了幕离,语气变得疏离,“我皇姐惜才,知道此战是他主帅居然抢了我的位子,亲自带兵南下,本皇子自然要助皇姐一臂之力拿下他。我猜你会迫不及待地跑去镇南,本皇子也想看看你对他如何一往情深。” 清儿当场震住,高煜凑近她耳边悄声说道:“别告诉任何人你见过本皇子。知道的人,本皇子都会杀了灭口。记住了。” 他用力推开清儿,玉竹奔来接住清儿的瞬间,暗器飞弹过去,高煜一个旋身,从花舫上跃下,踩着荷花灯几步便撤离了。 “别去追了!带我回去吧,紫云紫烟怕是等得着急了。” 见清儿脸色不好,玉竹只好应了,暗器嗖嗖弹射去,竟然一支都没命中! …… 元宵一过,公主的生辰礼让宇都城再次热闹非凡,可清儿却寝食难安。 当天晚上便与父皇辞行,毫无悬念的,免不了一通关心与说教,无奈之下,青木皇只好派了个可靠之人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