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琛以手遮挡眉弓的阳光,望向周围的山坡爽快说道:“沅儿妹妹咱们去那边!看到前面那个彩旗桶没,我们这就跑过去,路上准能寻着兔子,随便沅儿妹妹挑只活兔。” 皇子琛说这话是想带走沈沅,见她神情不为所动,似乎在等梁翊辰说些什么,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又回到了梁翊辰身上,甚至连林清瑶也好奇地打量他。 明王朔那副看戏时懒洋洋的样子又出现了,他瞅着梁翊辰不说话,意思是,你这桃花我真一点办法没有了! 梁翊辰不紧不慢地偏过头,俊逸的脸浮现冷傲之色,淡淡说道:“我若娶不到心爱之人也不会放弃,沈小姐貌美有才华,恐怕前去提亲的媒人都要踏破相府的门槛了,只可惜本将心有所属,莫要耽误自己。” 前半句说给清儿听的,后半句才是说给沈沅听的。 他猛地抽了一鞭,胯下的马儿蹄声嘚嘚,一声口哨,小白驹载着蓝衣少年紧随其后,已将几个人扔在了原地。 真够绝!明王朔担忧地从背后望过去,阳光照在二人身上分明是一对眷侣。 梁翊辰不会无缘无故带小琴师来演武会,听这话的意思是想收她入府,可为什么又以男装示人呢?是为了避开像沈沅这样的女子吗? 沈沅眼里燃起一抹妒意,她也一样不会放弃!狠狠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用力夹紧马腹追了去,回头大骂:“你们就是猪!哼!” 明王朔微笑的唇角上扬,那样子实在风流俊俏。染墨的瞳渐渐变得幽深, 他隐约觉得今天有好戏看了。 皇子琛见沈沅的胭脂马飞快奔向梁翊辰觉得追上也无趣,无奈地叹了口气。 明王朔皱了皱眉:“琛,你再不追过去,就真是头猪了。” 俩人互看了一眼,同时拍马赶去。 皇子琛硬是挤进了沈沅和梁翊辰之间,几人并行,沈沅恼怒地瞪了他一眼,皇子琛朗声一笑,并肩而骑。 …… “万岁!万岁!” 圆形演武场上突然爆发的欢呼声,尘土飞扬中王公贵族、年少的武官在场中驰骋厮杀,马蹄踩踏震地不绝,彩旗杆插在各大家族的地盘上随风飘扬,缤纷绚丽。 一阵锣鼓声,裁判官员激动地大喊:“青木皇头筹!” 金色武士服勾勒出青木皇英武的身姿,他勒马掉头,俊颜被手中的宝剑映得耀眼夺目,一双丹眼威严却侧目扫向看台寻觅着什么。 他就是青木国的皇帝?竟然这么年轻和英俊!不过,怎么有些眼熟? 林清瑶一手扶着汉白玉栏杆,怀抱着兔子胡乱地想着,眼神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青木皇半晌。 只见他扬起下巴,似是感觉到小姑娘的注视,回头时轻微一笑,胯下的马儿一声长嘶,载着他飞驰如天神般威武。 放眼望去,武场上的少年郎如初春的小白杨般清新。一个个策马挥舞彩旗迎风冲刺,不知是谁发出惊喜地尖叫:“今年梁少将也来了!快看那边!那个穿黑金色的!” 各大看台上的闺秀千金们一下被吸引了去,交头接耳叽喳个不停。 “骑黑马的梁少将好帅!不愧是将门出身,你看他那身法。” “那边骑白马的八皇子好潇洒!还是个少年的模样!” “快看快看!那边那边!今年的武状元好年轻!” 忽然又一阵少女们兴奋的尖叫与喝彩声。 梁翊辰纵马如闪电疾驰,他手握黑金长弓,腰侧挂着箭囊,身后带着几队穿软甲的兵马挥舞着彩旗冲刺,尘土飞扬。 看情形是在比试骑术和箭术,箭靶子摆在前面百步开外的草垛旁,梁翊辰张弓抽三只羽箭一气呵成,直朝靶心射去,毫无悬念地全中。 明王朔紧随其后,五箭齐发齐中。他洋洋得意地朝看台上瞥了一眼,扭头对梁翊辰大喊:“翊辰!今日的风头快被我抢走了!破我的箭得十发十中!” 梁翊辰忍笑道:“宇都神箭一手的朔明王,别说百步外射中靶心这种小技,哪怕射的是铜钱也能全中。” 他瞅着明王朔神秘又狡猾的眼神,不动声色只抽出一箭射出,直直将插在靶心上的羽箭刺穿,劈成了两半。 “好箭术!这一箭不知得射掉多少桃花啊。”明王朔啧啧赞道。 哼!梁翊辰冷脸催马跑开。从小时候起只要明王朔一来,没准儿心里又算计着什么。 裁判官摇旗示意,锣鼓阵阵敲响,台上所有人都为之疯狂。 林清瑶嘴角一抽,这样的人气也太夸张了吧! 她瞅着看台席上的富家千金们皆目眩神驰,一双双美目齐刷刷地黏在少将军和明王朔身上,的确,一黑一白着实耀眼。 怎么说呢?黑金色武士装衬得梁翊辰多了几分野性魅力,他纵马挥剑时,每一个动作都刺激着少女们的神经,为之倾倒着迷。 只见梁翊辰身形一转,神色冷傲地瞟向看台,随之又引来一阵爆棚的尖叫,不用猜也知道他在寻找小姑娘,直瞅见栏杆上嵌着一团白乎乎的绒毛。 哼!小姑娘莫名地赌气拿兔子挡住了脸。等再露脸时,梁翊辰已经撤了主锋。 渐渐地,看台席的人也少了,周围越发的安静。 忽听楼梯咚咚作响,林清瑶闻声回头,沈沅不知何时上来了。她顺着回廊往外张望,随手挥退了身后的丫头。 沈沅一袭宝蓝色胡服,利索地将头发坠了辫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嵌在玲珑小脸上映着光彩。 今儿真是巧了,她与她同穿宝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