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滑的触感令清儿心神一颤,猛地想起方才二人在暗阁里的亲昵,脸一红,下意识偏头躲开了:“哼!不想!” “嗯?为何不想?” 林清瑶的举动和语气让男人收紧了胳膊,眼神变得深邃而痛楚:“本将这几日往返镇南各府调兵,一刻都未曾多留。连夜马不停蹄才赶回宇都城,还不是为了清儿。” 说完又觉得好笑,他到底在解释什么? “唔?为我?” 清儿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心思全被怀里的小猫吸引了。轻嗅一下,梳洗过的绒毛还散着淡淡清香。 “嗯,因为本将想见你,笨猫。” 简单直白的一句话让林清瑶默默埋下了头,是有种被惦记的温暖包围,像是带着棱角的温柔。 她浅浅一笑,指尖逗弄着小猫的下巴似乎很享受。 “翊辰,你说叫它什么好呢?” “白茶。” 林清瑶噗嗤一笑,欢喜地蹭了蹭猫头:“它好像很喜欢!哈哈!回去就喂你吃白茶酥饼!” “喵~喵~”白茶极配合地叫了两声,赖在小姑娘的怀里眯了眯眼。这让林清瑶更加肯定:白茶是一只有灵性的猫,不可多得之猫。 见她逗弄白茶不再言语,被晾在身后的少将军终于忍不住了!他用力扯开白茶,她的女人不能不看他! “呀!白茶做错了什么!?” 清儿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捶了过去,男人张开双臂抱住了她,笑得不能自已:“碍着本将了。” 噗嗤,这回是林清瑶没绷住,笑了。 白茶如一抹绒影飞快蹿到车壁,又旋身轻盈地落在地毯上,猫爪迈了一小步却不敢再动,委屈得定在了原地,青碧的猫瞳在朦胧的光里显得格外发亮,正好奇地望着二人。 “不要猫,要你。” 一声带着委屈又含糊嗓音飘来,伴随着耳下一丝微疼,他自顾自地轻吻种下几抹痕迹。 “嘶……” 梁翊辰才抬脸,迎面扇来一只小手。他擒住她的手腕,满意地盯着她脖颈上的红痕看了又看。 “怎么?清儿生气就咬回来,本将不拒绝。” 他邪魅一笑,扯开前襟的一角,露出干净的脖子和漂亮的锁骨线给小姑娘瞅。 “小孩!吃猫的醋!” 说完逃也似的扭脸避开,垂眸发现白茶正眼巴巴地看着她,什么意思?这猫也很期待的样子? “哼!你不敢罢了!” 梁翊辰轻笑一声,整理了一下襟口,看着白茶猫眼瞪得溜圆,不知所措地伏在原地委屈极了,他抬手一勾,笑道:“过来。” 白茶竟听话地跳到他胳膊上,喵喵叫了叫,舔了舔他的袖袍,欢喜得不得了。 一幅美男逗猫图看得小姑娘直瞪眼,梁翊辰呵呵一笑,拿眼斜睨她,好像在说,猫都比你明白。 他长臂挪了一下,将白茶送到她眼前:“玩吧,一会就到千月居了。” 晚饭吃的太多,马车颠簸几下,林清瑶懒懒地仰靠在梁翊辰的怀里,她不想他那是假话,“清儿怎会不想呢……” 她含含糊糊地呢喃,随手抚了两下白茶,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瞅着清儿睡在自己的怀里,多日的车马疲劳顷刻间散去。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心因为清儿有了归属感。 他不舍地把人送回了千月居,片刻没敢耽误,快步奔回马车,吩咐道:“黑鹭,去宇都人气最旺的醉香楼!快!” 握鞭的手一抖,险些掉了。黑鹭乌眼深陷,瞪得老大,语气古怪地问:“少将军……是胭脂街的醉香楼吗?” “废话!全宇都就一个醉香楼,快点!别耽误本将的事!” “哎!” 马儿嘶鸣,飞快地奔往歌舞街的方向。窗外层叠的楼宇铺满了皎洁的月色正刷刷倒退。 忽然,“嗖”的一声轻响,一朵火红的烟花照亮天际,在空中燃放了很久,流光闪烁地坠落进重重屋檐。 马车才驶出云霄街,车辕上的黑鹭回头喊道:“少将军,这非年非节的哪有人只放一束烟花的?黑鹭看着像信号花!一会儿到了醉香楼黑鹭去查查。” “无妨。你小子不敢进醉香楼在找理由是吧?” 黑鹭惊得惶恐,苦叫连连:“恕,黑鹭消不起这福!” 哈哈哈哈!梁翊辰忍俊不禁。 …… 当夜时分,更鼓已敲。 或许是见到了思慕的男人,或许是吃了大餐酒足饭饱,林清瑶睡得比往常更憨甜,全然不知西厢院外发生了什么。 整个千月居安静地沉睡着,动物却比人更敏锐。 白茶噌的从窝里跃出,上窜下跳“喵喵!——!”叫个不停。可它的小主人睡得好不踏实,还热得踢翻了被子。 猫爪怒极一扯! “砰”!砸掉了花瓶。却不见床榻上的人有丝毫动静!白茶气得猫眼锃亮,一声喵吼飞扑到床,狠狠咬了一口林清瑶的胳膊。 “呀!——”小姑娘吃痛睁眼,一股呛鼻的浓烟迫不及待地涌入房间,很快模糊了视线,眼瞅着火苗奔着床帐烧了过来! “怎得着了火?!救命!这里还有人!玉竹!——” 呼喊被火势吞灭,屋外阵阵嘈杂却没传来任何响应!一片烟熏火燎之中,林清瑶很快被烟呛得低头咳嗽。 她飞快冲下床,将脸盆里的水浇洒在头上和身上,浸湿帕子捂住口鼻,抄出藏在枕头下面梁翊辰送她的黑金匕首和妆台上的蜻蜓簪,转身却看到前屋被烧得噼啪作响,房梁咔嚓一声,烧断了一截,堵住了门。 她暗骂了一句,一手抱猫退到了墙角,默默地看着手里握紧的匕首。大火当前,真正觉得重要的东西好像并不多。 深夜里,整个千月居顿时陷入了一片嘈杂。 各院逃出的下人忙碌着提水灭火,水车四处奔走却如杯水车薪,鸡犬声,尖叫声,呼救声,叮咣叮咣…… “西厢院子也走水啦!大小姐人呢!?” 喊声一起,这时都被西后院的浓烟吸引了注意,纷纷跑去寻人。 没有人发现,几重院落之外的屋顶上有个人影,那人把玩着手中的火折子,一直冷眼瞅着。 身影悄无声息地一闪,掩进繁密的树影里带起一抹轻薄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