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对于常经文而言,其实没必要,与其和这些人参加所谓的庆功宴。 还不如去军队当中举行庆功宴,犒赏三军。 不过常经文也知道,今晚这场庆功宴,是一场要钱的庆功宴。 前来参加的官员,士绅等,一个个都得出钱出粮。 换句话说,这么一场胜仗,大头的功劳,常经文要拿走,这是肯定的。 但下面的一些功劳,看着的官员很多。 但这些,不是你说要就能要的。 就像是济南知府魏文林,你作为知府,你想要功劳,可以! 但凭什么给你?就凭你是济南知府,两张一嘴,功劳就要给你? 你是什么东西? 知府在其他地方还不错,但在济南这种地儿,你一个知府算啥? 盐运使,漕运使,还有镇守太监,三司等等,哪一个不在你之上? 就不说布政使了,就说布政使衙门的参政,别人也在你一个小小的知府之上啊! 所以,想要功劳,那就得交钱,你不交钱,就一边待着去! 想要混个功劳,混点资历,那是不可能的事! … 当常经文在醉仙居参加庆功宴的时候,此时的济尔哈朗却是在亲兵的保护下,狂奔三个时辰,一路跑到了平原县。 在这里,他见到了正蓝旗的固山额真阿巴泰,也可以说是饶余贝勒。 只是饶余贝勒看着济尔哈朗的样子时,顿时就大吃一惊。 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郑亲王,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来了平原县?” 平原县距离济南城还有七八十公里的距离。 大军正常行军,要想进入济南府,也得要两天的时间才行。 当然,要是单纯的骑马跑路,不说正常行军,那肯定要不了这么久。 看着阿巴泰,济尔哈朗有些虚弱的说道:“饶余贝勒,我败了!” 一句话让阿巴泰皱眉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手中不是还有六千多勇士,外加数千名包衣吗? 怎么这就败了?难道你们…” 阿巴泰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你这不会是全军覆没吧? 要知道,这次济尔哈朗出来,可是带着镶蓝旗的全部精锐出来的。 也就辽东留了两三千兵力而已。 这要是全军覆没,镶蓝旗基本上可以说是完犊子了。 未来的这几年内,基本上就是名存实亡,没有个十年的时间去恢复,根本就起不来。 济尔哈朗闻言低头苦笑道:“山东都指挥使常经文太过狡猾,我被他连连算计,杀的大败。 镶蓝旗一万五千勇士,几乎全部殉国。还有我带进关的差不多万余奴才,也都是死的死,降的降。” 阿巴泰闻言不禁眉宇紧皱。 “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怎么遭受算计了?一万多人,就这样没了?” 阿巴泰的心中很不能理解,镶蓝旗的实力在八旗当中的确是属于垫底的存在。 但也不至于说败的这么彻底吧? 入关一次,直接就被打废了! 这一下子全军覆没,未来十年内,基本上就是属于没有镶蓝旗的影子了。 这里面的损失,不只损失一些青壮年这么简单,还有镶蓝旗积攒的盔甲等物资。 此外,这个时候的清廷八旗,都是属于全民皆兵,每一名普通士兵,他们从小就要开始进行骑射方面的训练。 而带入关的这些兵,都是镶蓝旗这么多年的精华,现在全没了。 被阿巴泰这样问着,济尔哈朗的心中有些羞愧,但他知道,这些事得说明白。 阿巴泰见周围的那些兵丁,便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要与和硕郑亲王议事。” 周围的兵丁都出去了,这个时候济尔哈朗才说道:“昨天晚上,我得到探马的消息,明军主力出了济南卫城,正在向大营赶来。 当时我便有预感,常经文这是要在你们抵达济南城外前吃掉我镶蓝旗。 于是我便全军戒备,只要明军发动进攻,我就立即反击。 后来明军主力抵达后,常经文派了不少的明军士兵在大营外叫骂。 我原以为常经文想要诱骗我出营与他决战。 当时我考虑到晚上视线不清,常经文此人又诡计多端,军营外怕是有埋伏。 我便按兵不动,传令全军戒备,如果明军叫骂不成,定会进攻,届时再反击。” 阿巴泰听到这里不禁缓缓点头道:“嗯!你的战报,之前我们都看了。 从你先前被袭击以及调虎离山的计谋来说,常经文此子的确是诡计多端,小心谨慎没错。 而且那是在夜晚,常经文在黑夜中埋伏是有很大可能的。” 济尔哈朗听着阿巴泰也这样说,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一抹惨淡的笑容。 “是啊!不只是你这样认为,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这正中常经文下怀。 一直就这样等到天明时分,部下发现明军昨晚居然就在军营外休息,我才知道中计了。 明军休息了一夜,但我军却熬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