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指挥使府邸,君莫笑踏入马车。 车帘落下… 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他靠着车壁… 长舒一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与忧虑。 “唉……!” 这一声叹息,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 往昔… 在众人眼中… 他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的皇子。 对于他人而言… 他如蝼蚁般,毫无威胁! 可如今… 皇帝一道旨意,便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就像那原本微弱昏暗的灯泡… 猛地被接入高压电… 瞬间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这就如同一只小猫,突然变成了小老虎… 会让各方忌惮… 这,很不好! 若他抗旨? 则下场难测! 若是如此,那他就只能被圈养在帝都了。 好在… 他还有底牌。 只要… 修为不暴露… 一切都还好说!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一旦… 有所图谋… 低调… 便成了奢望! …… 幽州。 王家府邸。 白日高悬。 阳光如金纱般,洒落在王家大厅。 厅内,气氛凝重。 几缕尘埃,在阳光的照射下缓缓飞舞。 一位年约六十的老管家,眉毛拧成了麻花。 眼神中透着焦虑,他上前一步,朝着上首的王家家主王明阳拱手。 “家主…” “那五台寺的主持…” “乃是超凡境的高手,却疑似被打斗的余波震死,这实在是蹊跷至极!” 王明阳端坐在主位之上。 五十岁上下的年纪,面容方正。 可那眼神深处,却似藏着无尽的阴霾。 他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地回应着管家。 “依你所言…” “能有此能耐的,怕只有地玄境高手了。” 下方众人听闻,皆面露忧色,眉头紧皱。 一位七旬老者,率先打破沉默。 他抬头望向王明阳,目光中带着疑惑与探究。 继而,缓缓出声… “明阳啊…” “这大宇境内的地玄境高手,屈指可数…” “这事儿,会是哪二人所为?” “这君战天那废物儿子刚到并州,就出了这档子事……” “此事,会不会和他有牵连?” 王明阳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仿若能夹死苍蝇,他轻叹一声。 “唉!” “三叔公,我又何尝不是这般疑虑…。” “但,昨日传回消息,那君莫笑身边仅有一个超凡初期的小子…。” “且,他自身身无武者筋脉…” “更是,毫无修为在身!” 三叔公闻言,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讶地追问。 “明阳,此事当真?” 王明阳看向三叔公,郑重点头,肯定地答复。 “此事,经过多方查证…。” “确凿无疑!” 继而… 王明阳挺直了腰杆,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声音充满威严。 “诸位叔伯…” “明阳今日邀大家前来,除了此事,还有一则重要消息……” “昨日,并州传来三个消息。” 说着他竖起一根手指。 “其一…” “欧阳家,委托五台寺运送一批银子到大齐国…” “此前,银子已入五台寺…” “然,五台寺被灭后,银两消失得无影无踪!” 话语刚落,一位白须白发白眉的老者忍不住惊呼。 “欧阳家?” “莫非,他们要叛逃大宇不成?” 王明阳转头,看向老者,耐心解释。 “白眉老祖…” “君战天如今已剑拔弩张…” “欧阳家此举,或许是为求自保,也属无奈!” 说完,他顿了顿,竖起第二根手指。 “其二…” “五台寺被灭之时,欧阳锋的手下彭虎现身定壤城…” “且,我王家线人来报,欧阳锋已有月余未在欧阳府露面!” 此话一出,下方众人眉头皱得更紧了。 王明阳继续竖起第三根手指。 “其三…” “便是那那君家废物之事…” “我已派人亲自查证,那废物,确实毫无修为!” 言罢,王明阳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 目光在众人脸上游走… 似在等待众人,消化这诸多信息。 几位老者,眉头皱得更深了。 脸上皆露出思索之色。 片刻后,三叔公开口了,声音沉稳地分析着。 “老夫觉得,五台寺之事,或许与欧阳锋脱不了干系…” “天下间,地玄境高手就那么些,咱们心里都有数…” “说不定……” “是欧阳家内部,起了纷争,也不一定…” “再者,那彭虎本就是匪患出身,见财起意也不是没可能!” 三叔公话音刚落,白眉老祖紧接着大声质疑。 “就不会是欧阳锋回来了?” 就在此时。 一位年约九十的老者,那洪钟般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