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安城。 夜晚来临,君莫笑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地施展玄神隐,躲在欧阳府门口不远处的角落。 “唉,看来以后戒指中得多放些衣服!” 君莫笑眉头微蹙,小声嘀咕着。 他之所以这样感叹,是因为今天再次变化容貌,成了三十岁左右男子,衣服也得重新换了一套。 频繁变化容貌需要不同衣服,可他现有的衣服储备不足。 此时的他,任谁也不会和早晨那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看来,欧阳家应该有三个地玄境高手,其余的就不清楚了……” 君莫笑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暗自思忖。 目前,他只知道欧阳锋、欧阳克以及欧阳家的一位老祖是地玄境。 不过,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毕竟欧阳锋的大嫂与妻子还未露面。 在欧阳府中,欧阳锋面色阴沉,坐在书房。 对面是一位年约五十的灰衣老者,老者神色恭敬且谨慎。 “并州那边怎么样了?” 欧阳锋压低声音询问,眼中透着急切,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地盯着老者。 老者恭敬地回答:“回老爷,已安排妥当。目前已有两百多万两银子到了并州,只是路上遇到了些小波折。” 老者眉头轻皱,似在回忆,眼神中透着恭敬,说话时微微低头。 欧阳锋眼神一凛,目光变得犀利:“什么波折?可曾有人知晓我们的计划?” 老者赶忙摇头,神色紧张:“并无,只是路上遇到了几波小贼,但都已被我们解决,并未走漏风声。剩下的三百万两也正在秘密运往并州,预计需要半年时间。只是……” 老者欲言又止,嘴唇微微颤抖,眼神有些慌乱。 欧阳锋皱眉,神色威严地喝道:“说!” 老者这才继续说道,神色担忧:“年后,朝廷将派一位皇子做并州按察使,这可能会有变数。” 欧阳锋先是不屑地冷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面露轻蔑:“一个废物罢了,能有什么影响?” 但他的眉头随即又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不过,那位六皇子曾让君无道吃了亏,也不能大意。” 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叹气君无道,还是叹气什么。 接着,欧阳锋眉头舒缓了些,神色凝重地说道:“尽量加快速度,此事不容有失!” “此外,到时候我们要设法把大宇的注意力牵制在豫州,绝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的真正意图!” “是,老爷。” 老者应道,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神色略微放松。 老者继续道:“老爷,我们已经安排了一些障眼法,在豫州也会有一些动作,让朝廷以为我们会在此地负隅顽抗。” “嗯,你做事我向来放心,不过这次关系重大,切不可掉以轻心!” 欧阳锋严肃地叮嘱,眼神中带着警告。 “是。” 老者恭敬回应,微微鞠躬。 老者离开后,书架后走出身着杏黄色华服的欧阳克。 他满脸不甘,眉头紧皱,眼中燃烧着怒火,拳头紧握。 欧阳克面露不甘地问:“父亲,真的没有回旋余地了吗?” “朝廷现在也没对我们欧阳家怎样啊!”他的声音有些激动,脸颊因愤怒而微微泛红。 欧阳锋叹息道,神色疲惫且无奈:“唉!” “你还不明白么,朝廷现在不动手,不代表以后不动。目前看似平静,实则我们欧阳家已风雨欲来。” “朝廷封了五皇子为豫王,虽封地不在徐州,可这不得不让为父警惕啊。” 欧阳克眼神中带着不舍,眼眶有些湿润:“可父亲,我们就这样放弃家业?” 欧阳锋长叹一声,满脸无奈,眼中流露出一丝伤感:“唉!克儿,你要明白,狡兔三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而且,所谓百年王朝,千年世家,家业不过是些虚物罢了。朝廷看似在针对我们欧阳家,只怕,我们欧阳家,也只是马前卒罢了!” 欧阳克一惊,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您是说娘亲?” “世人只知道万毒教是大安国一股势力,却没人知道那只是我们欧阳家的一个分支。而为父说的,却是其他世家!”欧阳锋神色平静地说道。 欧阳锋拍了拍欧阳克的肩膀,眼神中带着一丝安慰: “当然,你也不用去管了,那不是你能操心的。” “万毒教那边我已安排妥当,他们会配合我们行动,到时候在西边引起骚乱。” 欧阳克皱着眉头问,神色困惑:“父亲,那我们为什么要去大齐,而不是大安呢?” “且,大齐人生地不熟,我们在大安还有些根基。” 欧阳锋哈哈一笑,脸上浮现出得意之色,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这就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我们若去大安,必是朝廷预料之中,路上必有重重阻拦。大齐看似危险,实则安全!” “我们欧阳家在豫州,豫州是四战之地。君战天会以为我们要逃的话,会往南从海上去大安,毕竟扬州和徐州不在君家掌控之下。可谁能想到,我们会反其道而行之,前往大齐呢!” 欧阳克听了,不禁对父亲的谋略赞叹不已,眼中满是敬佩,神色变得钦佩: “父亲高见,孩儿受教了。” “父亲,那我这边该怎么做?” 欧阳锋不紧不慢地说,神色镇定从容:“多和南边、西边接触,迷惑朝廷的眼线,让他们以为我们要从海上走,北边可以先放一放。” 父子俩又商议了一阵,神色专注。 此时,夜色深沉,君莫笑趴在欧阳府不远处的屋顶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欧阳府的动静。 凛冽的寒风吹过,他却浑然不觉,不想放过任何线索,毕竟他只有这几天时间了。 要是过了这几天,再想得到莽牯朱蛤就更难了。 一方面,他不能随意消失,否则肯定会引起怀疑,他表情严肃,神色凝重。 另一方面,从目前情况看,欧阳家可能要逃走。 这与原着情况不同,他猜不出欧阳家会往哪儿逃,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甚至,他估计欧阳家即便不敢鱼死网破,也会把豫州搅得大乱,给皇帝留下一个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