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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锦鸢的眸子睁大,瞳孔里,赵非荀的面庞愈发逼近、放大。
而后夺走她的呼吸。
强势霸道的将她圈在怀中深深吻着,几近窒息,最后她受不住的哭了出来,落着泪,唤他先生,泪眼盈盈的娇媚可人,说学生知错了…求先生别罚了……
在姚嬷嬷敲门,领着两个小厮送进来夜宵。
竟然见大公子把锦鸢姑娘圈在怀里,亲自把着她的手写字。
大公子早已不见刚回来时的浑身戾气,姑娘的脸怕羞似地低着,恨不得都要贴到纸上去了,大公子见了,手指戳着她额头抬起来,语气低沉,“又忘了姿势,还想挨罚?”
听着分外温和。
哪里像是教训人的口吻?
可姑娘立刻挺直腰板、抬起头。
接着,听见大公子低笑一声。
小厮们送上夜宵后,不敢多看、多听,恨不得当个聋子瞎子,迅速且安静的退出去。
这位锦鸢姑娘当真受宠!
姚嬷嬷也不敢多逗留,将宵夜摆了摆整齐后,才退下,顺道将门合上,让今夜院子里值夜的人离得远些,别挨着姑娘屋子,听着些不该听见的动静才对。
赵非荀在见过她这手鸡爪子字后,打消了让她一上来就学三字经的心思,把着她从横平竖直开始练起,命她每天写上十页大字教去书房,之后,还不忘检查她的三字经背诵。
好在锦鸢在下午用了会儿功。
磕磕绊绊的背了个囫囵勉强过关。
得了赵先生一句‘还算不错’的评价,她才松一口气。
考过背书后,‘先生’教她念了一页新的。
赵非荀本来只打算粗讲几句,但小丫鬟听得实在认真,眸子亮得照人,他也没忍住,讲解的细致了些。
学完后,宵夜都已凉了。
快快喝了几口冷酒,吃了几口饭菜,就唤人进来服侍洗漱。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又许是今晚的小丫鬟分外温顺的怜爱,床笫之间难免放肆了些。
锦鸢面皮薄,羞得落泪哀求。
男子不依。
双手用力钳着她的纤腰,发了狠的索取。
犹觉不满,又将她转过去,压着她重重下去。
青绡帐里头,动静此起彼伏,许久才停下。
赵非荀将她压在胸前,粗喘着气息,手掌仍一下下的顺着小丫鬟纤瘦的背脊,两人紧贴,生出一层的薄汗,混着帐子里的麝腥味,暧昧旖旎。
他体热,此时却不愿松开。
直到怀中的身子不再颤抖,连呼吸也变得平静。
才低头看去,小丫鬟竟然合上了眼,累了的睡着了。
眼睫上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眼角发红,他抬手擦去,触碰到她的面颊,有些湿漉微凉。
耳边还能想起她婉转媚态的抽泣声。
他闭了下眼,不再想下去。
手摸到了她的腕间的镯子,触手温润,男人的眼神才温柔了些——
小丫鬟早就如此听话,不好么。
非要讨那么多苦吃。
他摩挲手腕的动作加重了些,睡梦中的小丫鬟蹙着眉,哼哼唧唧的带着哭腔说着:“不…不要了……”
赵非荀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背。
将她更用力扣在怀中。
“不来了,睡吧。”
嗓音低沉,而温和。
这一夜,他听着小丫鬟的呼吸声,听着她的心跳声,手下是细腻如脂的肌肤,竟生出一瞬失而复得之感,心中微胀,睡意也一并袭来。
一夜好睡。
一夜无梦。
只不过,次日醒来的方式却令他不满。
昨夜,他歇在了锦鸢的屋子里,窗外的动静无比清晰的传入房中,赵非荀本就警觉,听见院子里轻风嚷了一嗓子后,立刻睁开眼醒来。
眼底一片肃冷。
今日他休沐,不必去城羽营。
就这么被轻风的一嗓子毁了好梦。
瞥了眼窗外,天色仍早。
脸上的霜寒愈发明显,若此时有人进来,定会被吓出一身冷汗。
正起身时,察觉胳膊一沉,低头看见怀中的锦鸢枕着他的胳膊,一脸的好睡。
呼吸绵缓而浅浅。
她睡这一夜,竟一动也没动?
连他都不曾察觉,自己眸色陡然温柔了不少,轻轻抽出胳膊,披衣下床,拿起随意套上后便朝屋外走去。
并未叫人进来侍候。
拉开门出去后,赵非荀的脸色就没有那么和颜悦色了。
“啊——”
轻风站在书房外叫了几声也没人应,进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大公子,正准备去主屋门前,冷不丁看见大公子从锦姑娘房里出来,惊愕地差点叫出声,好在及时打住,看见主子一脸克制的怒气,后背一凉,急忙在他面前下跪请罪:“属下鲁莽!大公子恕罪!”
赵非荀的目光凌厉扫过,“如无要事,自己滚出去领板子!”
“谢大公子开恩!”轻风依旧不敢起来,抱拳跟着回道:“回大公子话,今日天还未亮,廷尉大人紧急入宫面圣,于宫中停留不到半个时辰就匆匆出来。后脚,就有内官出宫于皇城脚下张贴告示,告示上说沈家勾结云秦贩卖禁药、窝藏胡人,不忠朝廷、无视皇权,牵涉此案中的所有人处以死刑,于十日后午门问斩。沈家家眷、奴仆、其他牵连人员判流放烟瘴之地,世代为奴,不得脱离。”
赵非荀正欲抬脚走回主屋。
对轻风所禀报的话并不吃惊,沈家最后拿一手倒卖薄藜灰,彻底惹怒了刚正不阿、一心为民的廷尉,几十条人命都葬送在薄藜灰之下,廷尉大人哪还能坐的住。
但——
最后一句话,却让赵非荀迈出的脚收回。
沈家家眷也跟从流放?
他手略抬了下,让轻风起来继续回话。
轻风自察觉出了大公子的意思,回道:“廷尉大人出宫后并未立刻回府,而是去了相熟的酒家,一早上就喝了个酩酊大醉,当时正巧城羽营的弟兄们在附近巡逻,廷尉大人送回家中。路上,大人大概是喝醉了,说他入宫递上定罪折子时,正好是贵妃娘娘在侍候,听闻陛下要处死沈家女眷,当即落泪,说女子本无辜,身在后宅哪里知道男人们的事情云云,她实在听不得这些事情,想请陛下看在她怀中孩儿份上,只处置那些作恶的男人,陛下就…同意了,廷尉大人险些气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