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廉确定最近的那几个受害者之死和“开膛手杰克”没有任何关系，是有人模仿作案。
而亚伦·黑斯廷斯选择的调查切入点也是从这些白教堂区域的娼妓开始。
车上，赫尔曼一眼不发地盯着窗外。
“既然你知道‘开膛手杰克’可能是一名术士，或者其他的非凡存在，为什么不提醒黑斯廷斯督察？”
赫尔曼把手搭在车窗上，对此显得毫不在意。
“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这些人都死光了，我也能拿到警察厅的赏金。说不定，看在调查过程这么惨烈的份上，警察局长还会给我加一点，何乐而不为呢？”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洛廉似乎因刚接触到太多隐秘知识而“惊魂未定”，神色不太自然：
“如果我也在调查‘开膛手杰克’的时候被他杀死了，你不就能独享那900镑的赏金了。”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嘴角上扬。
旁边的赫尔曼斜了他一眼：“毕竟你和我也算‘同行’，就这么死了多少有点可惜。”
“呵呵，那真是多谢你了。”
洛廉怀疑因为自己现在是“吸血鬼”，所以身上会具备某些特异性，而这种特异性很容易被这类非凡人士察觉，所以赫尔曼才用那些话来测试他的反应。
不过至少现在看来，对方应该也不能得出肯定的结论。
他心里又升起一股迫切感，从班森、赫尔曼、奥利弗·温斯顿的情况来看，这个世界的非凡力量并不泛滥，但也绝不罕见。
短短几周内就接二连三地碰见涉及非凡力量的事件。
而他目前对此却一无所知。
而且，从名字和力量来源就能看出，“吸血鬼”多半是偏向混乱的一方，一旦暴露身份，就可能遭到正义人士的围剿。
如果某天不经意碰见“猎魔人”之类的角色，他可能还未察觉对方的存在，就被大剑劈上来了。
就算他身为“吸血鬼之王”，现在也经不住偷袭和正义的群殴啊！
虽然早在刚成为“吸血鬼”的时候，血脉中的本能就让他知道那种特殊力量叫做“灵性”，但他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好不容易逮到一只羊，当然要往死里薅！
“‘灵性’具体是什么东西？”他演技爆发，继续扮演一名刚刚刷新世界观的普通人。
眼中满是对知识的渴望。
“呵呵。”赫尔曼嗤笑一声：“你可别把我当成‘好为人师’的大善人了，只是不想你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变成拖累才告诉你这些的，越是稀少的东西，就越是昂贵，你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如果不是利益相关，谁会好心地把这些知识交给你呢……”
懂了。
洛廉没再继续追问，转而把手伸进大衣口袋，随后抽出一张灰底白纹的钞票。
“一个问题，十镑。”
“……”赫尔曼额头青筋一跳：“我只是做个比喻！可不是说让你拿钱来换。”
洛廉用两根指头夹着钞票在他眼前晃了晃。
“二十镑。”
赫尔曼沉默了一下：
“不够。”
“你直接说個数吧。”
“嗯……”赫尔曼上下打量洛廉，这才确定他是对这些真的一无所知，斟酌了片刻道：“30镑。”
“成交！”洛廉露出微笑。
果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伱直接问吧。”赫尔曼指了指前面开车的格列夫警长：“他不会听见的。”
“好。”洛廉估算了一下身上携带的现金，大概够问十个问题，想了想道：
“‘灵性’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给出准确的答案。”
赫尔曼轻松道：
“不过，当前的‘非凡世界’中，认可度最高的理论是——‘灵性’是从生物灵魂中滋生的‘影响’，代表着每一个人独一无二的灵魂，是人类开启神秘之门的‘钥匙’，能够撬动精神深处的力量，擢升灵魂。”
简而言之，就是一种类似“精神力”、“灵魂之力”的力量？洛廉摸着下巴消化着这些知识。
“因为每个人的‘灵魂’和‘灵性’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在成为‘术士’后，能够发掘出的力量也会有所不同……”赫尔曼及时住嘴。
“这是下一个问题了。”
“嗯，那么……”洛廉取出皮夹，取出厚厚一叠钞票，从中抽出三张10镑递给他。
“第二个问题，‘非凡世界’中各个职业的区别是什么？”
“……这可不只是一个问题。”赫尔曼嘴角抽抽：“就三十镑，你还想让我把所有职业都给你介绍一遍？”
“那就加钱。”洛廉现在财大气粗。
他知道失去的钱总会以某种其他的方式留在自己身边。
这回赫尔曼沉默了一会儿。
“……加钱也不行。”
“不会是你根本不知道吧？”洛廉眼神狐疑：“看来你这个‘术士’水分很大啊。”
他突然怀疑眼前的人跟他一样也是个“半吊子”。
赫尔曼脸色一黑：“我当然知道，但这不是能够随便透露的知识，就算你加再多钱也不行。”
“好吧。”洛廉换了个问题：“给我介绍一下‘术士’这个职业吧，这总能透露了吧？”
“可以。”
赫尔曼点点头：“‘术士’是迄今为止，具有极低危险性的同时，还具有普遍性的一个职业，是‘非凡世界’最大的非凡者群体。”
“等等。”洛廉刚才就想问了：“‘术士’是‘非凡世界’中危险性最低的职业……也就是说，所有的职业都具有一定的危险性，而且，可能很高？”
“这有什么问题吗？”
赫尔曼理所当然道：
“就连普通人的锻炼，比如跑步、力量训练这些锻炼方式都有可能造成身体上的危险，致死也不是没可能。
“而‘灵魂’可是每一个生灵的最深处，至今也未被发掘完全，哪怕是最前沿的神秘学者，也只是走到了‘灵魂’的最表层而已。通过各种方式来强行抵达灵魂深处，谋取力量，当然会伴随着许多难以预料的后果。”
“……”
洛廉低头想了想，发现还真是这个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