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说出了这个最令人头痛的问题,挨着他站着的几个人的脸上便出现了那种幸灾乐祸的表情。 张云淡淡地“嘿嘿”一笑道:“请问这位大哥,这污水是什么时候有的?而这三位遇难者是如何喝了这污水的?是不是有人强行把这污水灌进他们的嘴里的?还有,我以前也学过医,能够容许我看一看这几个病逝者的情况吗?” 那个故意刁难者脸一下红了,却没有开腔。 张云却又大声地道:“请问,这几位死者的家属在哪里?我可以看看死者的情况吗?如果你们的亲人的确是因为工业园区的污水给他们造成病症而导致了他们的死亡,没说的,我会责成工业园区的负责人赔偿你们的损失!” 这时,有一个老太婆首先站出来说道:“我是那个老者请张市长尽管看!”这个老太婆是有人说了拿钱买他的丈夫到这里来“展示”一下的。 但是,听张市长说一旦确认了自己的丈夫如果真的是污水致病致命的话,那个赔偿就十分地高了。 另外有一个中年妇女也站出阻工的队伍中来说到:“我的老公张市长也可以看一看。如果是工业园区的污水造成了他的死亡,我要他们赔偿我!” 然后便是一位小伙子站了出来:“张市长,那个最年轻的死者就是我的哥哥。你帮我看看吧。你是一心为民的好市长,是一个好官,我们都相信你!” 张云对这位年龄和自己相仿的年轻人说了一声“谢谢”。 然后他又大声地问:“我觉得我们这么多人里面有没有懂医的?如果有,就请上来和我一起给死者看一看。” 张市长的这句话刚刚落下,下面便有还几个人先后大声道:“张市长,我们这里面有两个名医,他们都应该来到了现场。刚才我还看见了他们。” “那——就请这两位名医前来和我一起给这三位死者看一看吧。” 张市长的话音刚落,便有人在下面高声地叫到:“薛老神医在这里!” 另一方也有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道:“王老神医在我的旁边!” 张云随着两个地方发出的声音的地方望去,便看见有一胖一瘦的两个银须飘飘的老者红着脸慢慢地走上前来。 张市长双手朝胸前一抱,恭恭敬敬地向两位老医生作了一个揖道:“请两位老神医和我一起查看死者的死因,辛苦两位了。” 两位老中医赶紧红着脸回礼道:“岂敢岂敢!让我们两个老朽在大师面前班门弄斧,老朽实在是汗颜呀。” 张云也谦虚了两句。 然后,张云再问道:“两位前辈,你们说,这中毒而亡和患病而亡应该有很大的区别吧?” 两位老医生当即道:“那是自然!如果是中毒死的,那会面色青紫,如果是慢性中毒的话,血液、呼吸器官、神经系统都会产生病变;而且,慢性中毒至少要吃下或者喝下致病的毒液;时间往往要数十年或者数年。我们两个老者看起来,这起‘污水致死人’的事件就是一个闹剧!就是那些居心叵测之人挑拨起来的闹剧!” 张云听了后连连鼓掌道:“二位老神医果然是真知灼见,令小儿受教了!” “岂敢岂敢!张市长,你太谦虚了!走吧,咱们就去把死者挨个的病症看一下吧。看看他们究竟是患的什么病死的。” 他们三个人首先来到左边第一个死者的面前。 那个精瘦的老中医便去解开了捆绑在尸体上的绳索和白布。 刚刚一解开,两个老中医便同时惊呼起来:“这就是肝腹水的典型症状啊!” 然后,那个胖老中医便对张云道:“张市长你看啊,这个年龄不大的死者肚子好大哟,但是,却是面容消瘦,手臂和脚杆都那么的瘦小,完全成了干柴棍儿。而且,死者的脸色蜡黄中带着一点点的乌黑,这就是肝腹水典型的死亡后的症状啊。我想,这个死者在临死之前每一次至少都要从肚子里抽出五至十斤的水吧。” 张云对胖老中医一伸手指道:“真不愧为老中医,真是一语中的啊!” 那瘦老中医转回头问那小伙子道:“小伙子,你的哥哥是弄到哪家医院去医治的?他肯定不下于抽了二十次水了吧?” 那小伙子的脸一红,道:“我的哥哥不是肝腹水,我们也从来没有带他去过医院,他就是被这污水脏水感染死的!” 那瘦老中医嘻嘻一笑道:“小伙子,你在骗谁呢?这么重的肝腹水难道你会给他抽呀?你敢抽吗?而且,我敢肯定他也吃了不少的中西药吧?我们看了一下,你这哥哥的病至少病程都在两年以上!这中间你们不把他送医院去医治,他不早就死了?还能够拖到现在?” 但是,那年轻人就是一口咬定自己的哥哥根本就没有进过医院。 张市长也不恼不怒,他笑笑道:“这位小哥哥,你的哥哥叫什么名字?你们是哪个村的人?” 那年轻人极不情愿地答道:“我是王村人,我哥哥叫王向东,我叫王向西。我今年二十六岁,我的哥哥今年刚刚满过二十八岁就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