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人的将领苴罗侯和郁筑鞬,看着远去的乌桓人,有些愤愤不平。 两人驻马于一处高坡之上,望着乌桓骑兵扬起的滚滚烟尘,脸色阴沉。 苴罗侯是轲比能的弟弟,郁筑鞬是轲比能的女婿。 这一次他们奉轲比能之命,与乌桓人合作。 他们统领着5000余鲜卑骑兵,配合丘力居。 此刻,郁筑鞬紧紧握着马鞭,手背上青筋暴起。 双方虽然是合作的关系,鲜卑族虽然势力更大,但是,在辽西这里,乌桓人的力量显然更加强大。 “呸!”郁筑鞬吐了一口,大声骂道:“该死的乌桓狗,该死的丘力居,居然让我们留下来看守昌黎!”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眼神中燃烧着怒火。 苴罗侯淡淡的说道:“汉军不是这么好对付的,说不定两败俱伤,到时候我们可以捡便宜!” 他的表情看似平静,但眼神中的不满却难以掩饰。 说是这么说,但是内心深处,苴罗侯还是非常不满。 他咬了咬牙,心中暗道:“丘力居这老东西,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如此轻视我们鲜卑勇士。等这件事情结束,定要让他好看。” 丘力居很明显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苴罗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心中暗自下定决心,等这件事情完成,一定要给乌桓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与此同时,吕布带领着汉军浩浩荡荡的,朝着昌黎的方向前进。 长长的队伍蜿蜒在道路上,旌旗飘扬。 为数不多的1000名骑兵,被吕布当成了探马斥候,全部撒了出去,他现在统领步兵,需要更加小心。 吕布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四周。 要知道大军在行军的过程中是不可能穿戴盔甲,手拿重武器的,如果没有防备被敌军偷袭,那将是一场灾难。 在古代的战争中,为什么半渡而击、偷袭伏击,往往能取得比较大的战果。 就是因为在古代的战争中,士兵穿戴盔甲手拿武器,和没有穿戴盔甲手中没有趁手的武器是完全的两个概念。 所以,吕布率领大军,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一天最多走30里地,每到一处都要选择合适的位置,安营扎寨。 夕阳西下,营地中炊烟袅袅。 士兵们忙碌地搭建营帐,整理装备。 吕布则在营帐中与副将们商讨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将军,照此速度,何时才能抵达昌黎?”韩当问道。 吕布皱了皱眉:“不可急躁,行军之事,安全为上。” 每天晨起拔营而走,每天傍晚安营扎寨,吕布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耐心,绝不冒进。 这和他统率骑兵时的侵掠如火是完全不同。 这一天晨起,拔营而走不到五里地,一名轻骑探马从远处赶来:“报......” 这名轻骑探马被带到吕布的面前,他气喘吁吁的说道:“启禀将军,发现乌桓人骑兵!” 吕布心头一紧,大声问道:“有多少人马?” “回将军,看烟尘,数量众多,恐怕有两三万余人!”轻骑气喘吁吁地回答。 吕布眼神一凝,立刻下令:“再探,不要硬拼,缓缓撤回来!” “诺!”这名轻骑探马拨转马头直接离开。 “全军停止前进,列阵准备迎敌!”吕布大声下令。 “咚咚咚......”激烈的战鼓声响起,所有的士兵立马停止行军。 那沉闷而急促的鼓声,如同重锤一般砸在每个人的心头,瞬间打破了有序的行军。 有经验的汉军士兵,直接开始行动起来。 他们动作娴熟,眼神坚定,仿佛这一切都已经演练过无数次。 没有经验的民夫青壮,呆愣了片刻,也有样学样,跟随着汉军士兵一起行动。 他们的脸上带着紧张和慌乱,但在求生的本能驱使下,努力跟上节奏。 他们把装辎重大车上的物资军械,全部搬下来,把辎重大车推到外围,竖上挡板,就变成了偏厢车。 辎重大车安放好之后,他们把驮马和挽马解套,重新牵回军阵中间,为了避免它们受惊,几匹马的缰绳都系在一起。 紧接着,所有的士兵开始互相披甲,彼此检测甲胄是否齐全,是否便于行动,很多人穿戴好盔甲之后原地蹦哒,“哗啦”的声音连绵起伏的响起。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金属的碰撞声和士兵们粗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汉军骑兵虽然弃马步战,但他们依然是精锐中的精锐。 他们迅速而有序地整理着装备,手中的步弓势沉力大,他们给弓箭上弦,挎上箭壶,箭壶中的箭矢不少于三十支箭矢。 他们的眼神锐利,透露出无畏的勇气和坚定的决心。 身高强壮的汉军士兵,举着巨盾,来到了军阵的最外围,在他们身后,跟随着举着四五米长矛的长矛手。 巨盾犹如一座座移动的堡垒,长矛则如林立的长枪之林,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 还有举着各种各样武器的汉军士兵,跟随在他们身后,有使用长柄斧、长戈、长戟、长枪、刀盾等等各种武器。 每个人的表情都严肃而专注,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一场生死之战。 除了最外围的盾兵,其他所有汉军士兵抵达了各自位置之后,就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拿起来弓箭,他们都是多面手,弓箭是他们主要的武器。 他们的手指轻轻搭在弓弦上,等待着射击的命令。 阳乐城的士兵,勉强还好些,能够跟上其他汉军士兵的节奏,但是,阳乐城的民夫青壮就差点远了。 他们的动作略显笨拙,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他们安排在军阵的最后面,只要不给大军添乱就成。 一名民夫青壮的手不停地颤抖,嘴里喃喃自语:“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旁边的同伴安慰道:“别怕,咱们跟着大军,不会有事的。” 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了马蹄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仓皇逃窜的汉军骑兵。 他们的马匹喘着粗气,身上的铠甲也有多处破损。 这些充当探马斥候的汉军骑兵虽然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但是数量相差太多,被乌桓骑兵,压缩了生存空间,不得不逃回本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