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邑县的市集附近一块空地上。 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正聚集在一起,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在流民的不远处,一群身穿华丽服饰的世家子弟正冷眼旁观。 他们的脸上挂着冷漠与傲慢,仿佛这些流民不过是他们脚下的蝼蚁。 “你们这些贱民,给我听好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站在最前面,他的声音尖细而刺耳。 “我们王家需要一些青壮和妇人,去为我们做工,你们中的一些人,将会被选中!” “不要不知好歹,我家主人心善,见不得你们饿死,尔等要心存感激!”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轻蔑与侮辱,仿佛这些流民不是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群可以随意买卖的牲畜。 流民们低着头,没有人敢与他对视。 他们知道被挑选出去之后的命运。 无非就是成为这些世家大族的家奴,从此以后有干不完的活,受不尽的欺压,再也没有自由。 哪怕心中再不愿意,面对这种随时会冻饿致死的情形,他们并没有多少选择。 这些世家子弟带来的仆役们穿梭其中,他们的目光冰冷而刻薄,打量着这些流民,就像在挑选市场上的商品。 他们的目标始终是一些看起来还健康的青壮,以及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妇人。 “废物,力气不足,留着也是浪费粮食!“一名仆役粗鲁地赶走一个瘦弱的少年。 那少年眼神中闪烁着不甘,却只能低头承受。 他脸色苍白,两腮的位置却有可疑的红晕,并且伴随着轻微的咳嗽。 这显然是生病了,难怪这些仆役看不上。 “你,过来!”一名仆役指着一个虽然瘦弱,但是看起来健康的青年,声音中没有一丝情感。 那青年颤抖着站起身,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喜悦和不安。 他知道,一旦被挑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也可能面临更加严酷的命运。 “还有你,那个妇人!”另一名仆役粗暴地拉着一个年轻妇人的胳膊,将她从人群中拖拽出来。 妇人的眼中涌出了泪水,她的孩子紧紧地抓住她的衣角,哭喊着:“娘,娘,你不要走!” 仆役不耐烦地推开孩子,冷冷地说:“别哭了,你娘去了能过上好日子,别在这里碍事!” 顾衍、关金屏和徐晃站在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切。 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愤怒和痛心的神情。 “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关金屏紧握着拳头,眼中闪烁着怒火。 徐晃的眼中也充满了愤怒,他的声音低沉的说道:“这些世家大族,占据大量良田,缺的就是干活的人!” “他们收下了这些流民,以后就是他们家的农奴,给口吃的就行,比佃户划算!” 说实话,看到这种局面,如果完全不管,顾衍并不会原谅自己。 他本来准备到达牛心亭之后,再来解决这里的流民问题。 但是,很显然这些流民撑不了太久。 顾衍甚至怀疑,马邑县令之所以救治不力,就有这些世家大族在从中作梗。 因为只有把这些流民逼到绝路,这些世家大族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收拢流民中的精华。 而剩下被他们抛弃的这些流民,估计很快就会死去。 而且,这些流民中的青壮和妇人都被挑选走,那么剩下这些流民就算都被他救治,也对后面的恢复生产不利。 顾衍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能坐视不管。 他转过身,对关金屏和徐晃说道:“你们马上买几口大锅,在县城外架起大锅,煮上几锅粥!” 关金屏和徐晃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关金屏有些担忧地说道:“郎君,我们粮草并不多,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顾衍微微一笑:“放心,我来想办法,你们去准备!” 紧接着,顾衍看向徐晃,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注意保护好夫人!” 徐晃大声保证:“主公放心,徐晃定当誓死保护夫人!” 顾衍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流民群,然后带着10名燕云十八骑,骑上马匹直接离开县城。 关金屏和徐晃带着剩下的人,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在城外架起了大锅,生起了火,开始煮起粥来。 随着炊烟升起,一股股米香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关金屏还命令一些少年,去县城内散播消息。 很快马邑县城里的流民都听到了这个消息。 哪怕饥饿难耐,浑身无力,这些流民也奋起身上最后的力气,艰难的来到了城外。 这些流民很快就闻到了热气腾腾的粥香。 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在看到那热气腾腾的粥时,眼中都闪烁出了激动的光芒。 “真的有人施粥啊!” “快,快去喝一碗!” 流民们纷纷涌了过来。 徐晃,燕云十八骑等人,手持武器,维持着秩序。 这些流民饿狠了,推推桑桑,非常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