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里,一群人有说有笑的站在一起,端着酒杯,互相假面微笑着,说些有的没的。 有钱的和有钱的,当官的跟当官的,哈哈哈的,说说笑笑的相谈甚欢。 络腮胡走到和尚跟前,跟上次郑局请客吃饭的一些熟面孔搭着腔。和尚还时不时回头望向李太太那边。 一个满脸麻子的中年人,问起了络腮胡子:“哎,老郑可真有福气啊,你别说,李太太癫是癫了点,可你们看她的那身材,一把年纪了,的确是没得说啊。”说着,他在李太太的背影上勾勒出一个曲线。 众人哈哈大笑。 络腮胡没心管这些,他应付着,笑着,却盯着李太太的一举一动。 和尚跟他说过,一定要潜移默化的引导…… 引导很重要,有多重要,当然是让人不知不觉中就像你所希望的那样,引起骚动啊…… 和尚给络腮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点过去引一引。 络腮胡默默离开了说笑的人群,让和尚分散那几个认识李太太的人的注意力。 他走到李太太的身边,幽幽的说:“李太太,你在瞅什么呢?” 李太太端着高脚杯,高脚杯里是她喝的第十一杯酒了。 她有些醉的厉害,那种晕呼呼的醉意把她的情绪放大了许多。 她看着络腮胡,闻到了扑面而来的男士香水味。 忽的,李太太的眼神便瞬间迷离起来:“呦……”她把手轻轻环绕在了络腮胡的脖子上“今天你怎么这么帅气呢?” 这充满暧昧和调戏的语气,让络腮胡心里一怔。 心想:“妈的,这下扯淡了。” 络腮胡尝试的轻声耳语:“李太太,你看到那边的那个和尚了么?” 李太太迷离着双眼,顺着络腮胡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个穿着明亮法袍的和尚,亮堂堂的头顶,看的让她觉得无比显眼。就跟个巨大的灯泡似的。 “嗯,看到了。怎么了?”李太太狐疑。 “你就不好奇,那个人是干嘛的?” 络腮胡开始使坏。 “嗯……你不说我还不好奇,你一说,我还真……有点儿……”李太太盯着和尚使劲得看。 看了一阵,她突然发现,跟那和尚说话的一群人,她也认识。 都是老郑圈子里的几个熟人。 “……嗯?”李太太发出一声奇怪的质疑声。 看了一会儿,李太太有些晃悠,“那和尚……是何方神圣?” 络腮胡就等这句话呢,终于算是问到了点子上。 络腮胡假装惊讶的捂着嘴,吃惊的看着李太太道:“你竟然连他都不知道?这……怎么可能?” 络腮胡用婊婊的语气道。 那吃惊的捂住嘴巴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都可以拿奥斯卡小金人了。 李太太哪里受到过外人的这种质疑,何况还是给自己当司机用的“下人”。 李太太的火气瞬间就窜出来了,她一把扯住了络腮胡的衣领,愤懑的质问他“你说说看,这和尚到底……是谁?” 络腮胡“噗嗤”一声嘲讽,他拽住李太太,一字一顿的看着她的眼睛说:“这和尚,是专门被郑局请来,给他看事的。” 李太太愣了片刻,“老郑他……遇到鬼了?” 络腮胡嘲讽更浓了:“怪不到郑局不把你当回事呢,就你这脑回路,还真挺别致的啊。” “快说,那老郑请他干嘛?”李太太一听话风不对,眼睛蹭的一下就红了。 她怒火中烧的看着络腮胡,眼睛里是满眼的怒火。 络腮胡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这会该再添一把柴了。 络腮胡放下了防备的姿势,他一把搂住了李太太的腰,使劲地向自己身上一拉。 李太太就像一只小兔般被蜷进了络腮胡那宽大的怀里。 李太太的注意力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集中过……别说,络腮胡这人,长得竟有几分帅意…… 犯花痴的瞬间,一切都不存在了。 有的只是络腮胡嘴巴轻轻颤动的唇语缓缓的飘入耳中:“你长得这么美,只可惜被老郑视若无睹。我跟你这么多年,也不想继续瞒你了……和尚是给老郑看情路用的,你家老郑是想背着你,遍地开花......” 这些话要是在平日里络腮胡说给她,她都不会信的。 可是今日,久违的被男人紧紧搂抱的感觉,那种被男人深情凝望的瞬间…… 李太太蒙圈了……她有些站不稳,身体的酥软无力,和听到的犀利言语,就如同阴阳太极的明暗拉扯,让她瞬间感到彻底的分裂。 她本来就有严重的躁郁症,一阵一阵的。 好的时候能彻夜不眠的去做一些事情,就好像一个精力旺盛的孩童; 而不好的时候,她又郁郁寡欢的不行。整日以泪洗面,连起床喝口水的心情都没有。 络腮胡就看中了她的这个,于是,一击命中要害…… 现在,就是此刻—— 李太太的刀正死死地压住那个醉汉的喉咙上,刀子是络腮胡偷摸地放进她口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