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新闻讯息,马奈的心里是乱成了一团。 自己好不容易才恢复了清醒,活了小半辈子,跟自己的父亲还没有将很多隔阂排解,就摊上了这么个事。真是天不遂人愿呐。 一旁的关又又好心安慰道:“你先别急,别想太多了,我一会儿跟石涵诺她们说一声,我们就先不过去找他们了,你也别太难,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活下来的人要好好活着才能让走了的人心安,不是吗。” 可是此刻的马奈心里哪里还能听进去这些说辞,他知道关又又对自己的父亲没有什么感情,毕竟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事,这世上没有什么真正的感同身受罢了。 但是,看着身边有人还能陪着他,安慰他,他的情绪倒也没有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也许,是时候该回去一趟了。自己父亲的死亡,太突然了,只怕是这里面还有其他的隐情。)马奈这么想着。 于是跟关又又道:“你先去跟牛乐石涵诺他们汇合,我去处理一趟家务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石涵诺知道自己也是拦不住马奈的,也没有借口阻拦,有些事情马奈必须自己去面对才行,于是也没多说什么,俩人就此分别,关又又直接入境。 而此刻的马奈心里多少有些难过,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心脏病还是被别人害死的,只是依稀记得一件事情。 那个所谓的逃跑的法人,原先是给大哥马洋开车的下属。 也就是说...让父亲气到暴毙身亡的人就是大哥手下的心腹。 马奈安静的坐在沙发上,静静的思忖起来...... 记忆中的大哥,马洋。可不是个好惹的主。 总是在平日里跟父亲邀功,不论大事小事,都是喜欢说出来,讲到台面上。先礼后兵。 但是即便是大哥苦心表演,卖力表现自己,却也都被马奈的父亲给硬生生的骂了回去。 (“你给我踏踏实实做事,不要成天想着怎么在我面前卖弄自己的聪明,试图讨得我的欢心。我反而会看得起你几分。”父亲总是这么训斥大哥。)马奈心里回忆道。 大哥是个比较能算计的狠人,江湖上都称他为铁手洋,其实就是在说他的手段比较狠,做起事来总是不留余地。 看起来这人虽然老实敦厚,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而且也没有什么过人的长相和身材样貌,但这正巧就成了马洋自己最好的伪装。 他总是开着一辆辉腾,那车好几百万,却看起来如同十几万的车一般,扮猪吃老虎就是马洋典型的特征。而且他也能沉得住气,比如有人惹了他,让他当着众人的面颜面扫地。 按理说,一般人也就会吵吵两句,或者明面上隐忍,背地里穿点小鞋。 可马洋却不,他会想方设法,让那个人彻底变成疯子,怀疑自己,利用所谓的煤气灯效应,让那人精神和思维都出现莫大的问题,然后从内部自我瓦解。 所以他大哥做事的阴狠毒辣,在马奈的心里,多少都有些让他感到窒息。 反正,在江湖上有首诗就是专门形容马洋这个人的,道上的人自然也都听过,“马洋自是云中客,偶尔时乘天外舟。云鹤驾去空无留,两行清泪自断头。” 马奈唐诗三百首还没背会的时候,就先背会了这首打油诗。可见大哥这人做事乖戾隐晦,阴狠歹毒的程度,不可小觑。 至于马洋的母亲,当年也是马奈父亲明门正娶的第一任老婆。 可惜后来他的父亲又续了二老婆和三老婆,后来马林和马奈的轮个出生自是对马洋的家族地位渐渐也有了威胁,大哥马洋是个聪明人,他总是审时度势,暗中观察,暗中布局。 他要为自己寻一条出路,让自己能久立于世,且立于不败之地。 马林是个随风倒的人,哪有好处就往哪里跑,当然也是个吃软怕硬的软骨头。大哥二哥是面不和心和,老二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其实也就是个斯文败类。看着学识丰厚,可都是一些表面功夫的包装而已。 他当然想仰仗大哥马洋的阴狠立足,如果能顺了大哥的心愿,跟他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大哥自然不会过多的为难他。 只是这家里头,马奈的父亲最看好的人,其实就是马奈这个最小的老幺。 但马奈这人压根就不想参与家族的争斗,至于地位和金钱乃至权利,他都无比唾弃,虽然他也享受了其中的福利,可是他却一心向往自由,根本不稀罕这些所谓的身外之物。 马奈的清高加上父亲的偏爱,反而刺激到了大哥和二哥的情绪。那种怨气,最终演变成了一种无法化解的愤怒,在日积月累中,变成了一块巨石。 终于,也就是在马奈的病情有所恢复的时候,大哥和二哥的愤怒也从一种无限的恨意变成了一场覆水难收的密谋。 马奈想着就离开了他们的小屋,只身前去父亲的家中,打算去会会俩个哥哥。 汽车一路飞驰,路上的街景全都在倒退,今天的街道上,行人并没有很多。白天的时候,街道上反而有些萧瑟寂寥。不像夜晚的人群熙攘,那般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