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走了很久,也都没有遇到牛乐所设想的那些妖魔鬼怪。 走出了野鬼岭,孟婆算是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孟婆看向牛乐,牛乐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劲的四下打探观望不停…… “呦吼,这是送上门来的小菜啊!”一个林中小鬼突然对一旁的另一个小鬼道。 “你快瞅瞅,还是一老一少,一嫩一柴呢。”俩个小鬼捂嘴偷笑。 “哼哼……你俩想啥呢?有眼无珠的东西,真是活腻歪了吧!这可是孟婆和阎王的侄女婿。”一个青年人,穿着一袭法袍悠悠飘来。 俩小鬼一看面前飘来的这位男子,长袍金光四射,面白如玉,言笑吟吟,风姿特秀,爽朗清举,好似谪仙下凡。看的俩个小鬼呆愣在原地,好久没有缓过神来。 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气度不凡的样子,俩小鬼也不敢过多言语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青年人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要不你俩还是去一边乘凉去吧,不要在这里再异想天开了,只怕这野鬼岭所有的鬼怪全都加起来在一起都死绝了,估计也比不了人家的一条身家性命。”男子款款道,眼睛都没带眨一下。 俩小鬼听了一愣,看着眼前的男人结巴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大哥,不要搞笑了好吧,我们在捕猎啊。” 男子轻蔑的笑道“捕你妹个大头鬼。” 只见男子指尖纷飞,手中的玄冥黄纸落地而散,男子念出咒语,一道金光闪过,瞬间将那俩小鬼劈成两半。 小鬼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好像没料到眼前的男人会使出这招,其中一个小鬼身体分半却还未死心,也不知道是修的什么邪术巫蛊,竟然那分离的两半身体血丝开始向一起聚拢涌动,如同胶水般藕断丝连,然后那残弱的身体,如同是两半具有吸引力的磁铁,竟然开始向一起粘合靠拢...... 看的眼前身穿法袍的年轻人差点没惊掉了下巴。 这都可以吗? 粘稠的血水如同是磁力的胶水般,劈为两半的身体裂缝也开始慢慢聚合,那瘆人的红色伤口如同东非大裂谷,看的让人惊诧膈应。 呦吼,没想到这啖精气鬼还挺有两下子的嘛。 男子暗忖。 还在慌神之中,只见那小鬼腾地而起,一个鲤鱼打挺倒再次惊掉了男子的下巴。 起身后的啖精气鬼看着法袍男子,一言不发,转身就向身旁的那个抽搐的小鬼开始施法。 白色的烟雾如同泼出的硫酸落地,带着翻滚的烟雾,瞬间就将另一个一分两半的小鬼裹住。 烟雾中的那已为两半的身体开始漂浮在空中,在烟雾中慢慢聚拢,粘合,跟刚才的那只小鬼的身体简直是如出一辙。 “清空灵,决明义,清心如水,清水如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禅寂入定,毒龙遁形。收!”法袍男子看出端倪,拇指中指捏紧,其余三指迅速弹向两只啖精气鬼,大喝一声。 只见眼前的两个小鬼顺势直勾勾的倒下,再无半点生气了。 法袍男子拿出锦囊,大手一勾,将那两具鬼的尸体化成了一道金光,收进囊中。 低头看看手表形状的日晷图,已然是快到了下午太阳快要隐没的时候了。 如果太阳隐没,这片野鬼岭中的鬼怪将更难对付了。 这么想来只能跟紧点了,男子牙关紧咬,有些焦急的看了看不远处的孟婆和牛乐二人。 (拜托,你俩脚下的步子一定要放快一点啊!否则纵使我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保证你俩的安全了。) 法袍男子在不远处的牛乐孟婆二人身后祈祷。可显然,牛乐和孟婆也不过是自顾自的在边走边聊,根本没有感受到那男子的焦急。 嗖—— 太阳说灭就灭,彻底隐没在了这无尽的山岭中...... (真他娘的怕啥来啥!)男子无奈的吐了口气。 “呀?怎么黑尽了!”孟婆突然将最后一口瓜子皮从口中“呸”的吐出,然后摸摸口袋,已然空空如也。 牛乐唏嘘的回头看了眼孟婆身后一路留下的瓜子皮,还带着蓝盈盈的口水,在黑暗中仿佛是荧光路径标记,心里顿时觉得不妙起来。 (如此这般真的不会给野鬼岭的鬼怪留下可以追踪的痕迹吗?真够让人担心的。) 牛乐心里想着,没多说什么,他自然不会多说,毕竟孟婆就像个自家奶奶,喜欢嗑瓜子倒闲话,那本就是常理之事。就是牛乐没想到的是,这孟婆的口水竟然能发出蓝盈盈的夜光来,所以难免有些多余的担心。 可是他的这个担心却是对的,不远处那身着法袍的青年男子的思虑也是如他一般担忧。 看着孟婆留下一地的粘着荧光口水的瓜子皮,男子默默叹气。 (这老太婆,真是让人不省心呐,哎,顽固的家伙,怎么就不能打一辆灵魂摆渡车呢,又快又安全的到达阎王殿难道不好嘛,非要如此折腾,就是为了省下打车的冥币。) 法袍男子默默叹息,一脸的不悦。当然,说归说,嫌弃归嫌弃,他依旧毫不动摇的跟到了孟婆的身后。 道路崎岖,山中的雾气随着太阳的落尽,自然变得更加的浓雾缭绕。 视线昏暗不说,而且这能见度连五指都到了无法看清的程度。 想着也是没办法的事,这荒郊野岭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里还有摆渡车可以临时搭乘。不论愿意与否,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继续赶路了。 牛乐鞋底子都快磨穿了,这可是地府的野鬼岭。话说,野鬼岭的路不是没有经费好好休整一番,要知道这里就是折磨人的地方,阳间的人路过这里,可是要被这里的各种野鬼咬食追赶,在极限拉扯与逃命中,让人们受尽无尽的恐惧和折磨。 而最精髓的部分要数这路面的材质了,这野鬼岭的路可是用玄晶血石铺成的地面,这土壤里参杂着石英,这种玄晶血石类似于可以摩擦发烫的石英,一旦人的脚步变快,就会感到从脚底传出焦灼的烧疼感,无论是耐克还是阿迪,哪怕是厚底军工靴也都无计可施。 热就是热,折磨就是折磨。 牛乐不敢走快,因为他的脚下只要走的一快就会出现那火辣辣的刺痛感,无比的折磨人。 (这孟婆是不接地气还是怎样?这路也忒难走了吧。) 牛乐有些心生抱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