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地道入口的那几人,你推我,我推你,推来推去。 刚刚见过那么多死人,众人都吓破了胆,腿脚打哆嗦,没人敢说自己胆子大。 没人敢进地道去搜查。 旁边还有一块掀开的木板。 刚才,正是因为某个壮汉心细,把这块木板掀开,所以这个地道入口才暴露出来。 “里面会不会还有别的死人?” “恐怕土匪藏在里面。” “咋办?” …… 唐风年赶过来时,听见他们正在争吵。 “谁发现地道的,谁就先进去。” “呸!我后悔死了,刚才不应该手贱,掀什么木板……” “不如采用熏野兔的办法,在入口处烧东西,让烟熏进去,把地道里的人逼出来。” …… 眼看唐知府走过来了,他们连忙闭嘴,并且后退两步。 唐风年查看地道入口,说道:“口子不大,如果贸然进去,确实比较危险。” 旁边的人不约而同,点头赞同,人人都怕死。 唐风年思量片刻,做出决定:“去找锄头来,把地道挖开。” “另外,地道要透气,肯定还有出口,大家继续寻找。” “入口是谁发现的?” 那个后悔自己手贱的壮汉连忙举手。“是我。” 唐风年露出微笑,问:“叫什么名字?” 那人响亮地答道:“张九。” 唐风年用纸和笔登记他的名字,又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重重有赏。” 张九嘿嘿笑,脸颊黑里透红。 功夫不负有心人。 随着挖掘的进行,地道的神秘越变越少。 “汪汪汪……” 凶猛的狗叫声从地道里传出来。 “是那些大狼狗!” 挥锄头的人吓得暂停,连忙后退。 唐风年没有后退,亲自拿一个火把,大声说道:“不要怕,狗怕火,怕刀子,怕棍棒。” 其他人一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大官儿都不怕,咱们怕啥?” 于是,后退的人又前进两步,继续挥舞锄头,进行挖掘。 唐风年指使其他人拿火把和腰刀,保持警惕,道:“如果狼狗冲出来,大家不要犹豫,先下手为强。” 其他人纷纷点头,十分紧张,大汗淋漓。 随着挖掘的深入,狼狗的叫声越来越吵,越来越凶狠。 光听叫声,就像想象出,狼狗的牙齿有多么锋利,脾气有多么暴躁。 有个官差发出疑惑,道:“那些土匪已经跑了,为何还要把狼狗藏进地道?这脱裤子放屁,不是多此一举吗?” 唐风年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眉头微皱,道:“要么是打算卷土重来,在地道里藏了钱财,要么是土匪没有跑干净。” “大家打起精神,地道里可能还藏着活土匪。” 一听这话,官差和壮汉们顿时提神醒脑,心里打鼓,把武器抓得更紧了,随时准备大打一场。 一部分壮汉负责把挖掉的土挑出去。 外面的夜色越来越浓,山庄的红灯笼在夜色中显得越来越艳,越来越诡谲。 —— 另一边,白捕头和肖白带着一大群壮汉,一边跟着旺财跑,一边进行小范围的搜山。 山上的野草长得像人一样高,危机四伏。 旺财跑一会儿,又停下来,低头在地上嗅一嗅。 后面的一群人汗流浃背,内心十分矛盾,既希望抓匪徒立功,但又怕匪徒太厉害,自己打不过。 于是,有些人像叛徒一样,暗暗祈祷:“土匪跑快点,不要被我们遇到。这大热天,累死老子了。” 还有些人抱怨:“哎哟,这草丛里有虫子,咬得老子又痛又痒,还要找到啥时候去?” “哎呀,这山里有好多坟,咱们该不会遇到鬼打墙吧?” “别说丧气话,老子不怕鬼。” “我爷爷就埋在这山上,如果有鬼,他肯定保佑我!” …… 白捕头也觉得手背上的皮肤又痛又痒,估计是被茅草割伤了,心烦意乱,大声道:“兄弟们,不要乱说话,警惕四周的动静。” “竖起耳朵!”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要怕。” “抓住匪徒,立大功,知府大人重重有赏!” 为了赏钱,众人收起抱怨声,重新变得精神抖擞,继续跟着旺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