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回到家,发现家里又多了一个欧阳侠,男子们聊天的嗓门仿佛能掀翻屋顶。 赵宣宣、巧宝、晨晨、乖宝去内室烤火,王玉娥去厨房看看。 白大娘和井大娘正忙得热火朝天。 王玉娥问:“又买羊肉回来了?他们要吃羊肉火锅吗?” 井大娘答道:“是客人带来的,唐官人特意交代,提前搞晚饭,涮羊肉。” 唐母也来厨房,给她们帮忙。 —— 热闹一天,天色昏暗时,客人都骑马离去。 唐风年站在院门口,目送他们,然后转身回屋。 巧宝正踩在暖炕上,跳舞给赵宣宣看,跳得随心所欲,毫无章法,还用手指头转手绢,转得马马虎虎。 赵宣宣眉开眼笑,为她鼓掌。 唐风年也看得忍俊不禁,忽然发现自己身上有酒气,他连忙去换一身衣衫,然后跟赵宣宣闲聊:“听侠兄说,神机营进步神速,搞出一些新武器,很厉害,很有意思。” “上次把边境扰民的蒙古兵打退了,神机营立大功。” 男子似乎天生对打仗感兴趣,即使没有亲自上过战场,光是听一听,就津津有味。 特别是听说敌方吃败仗时,更加兴奋不已。 赵宣宣却不一样,一听说打仗就忧虑,担心战火蔓延,问道:“蒙古兵这么嚣张吗?” “边境的百姓岂不是很可怜?没有安生日子过。” 唐风年叹气,道:“自古以来,北部边境就没有完全太平的时候。” “听侠兄说,这几年没有大战,但小的挑衅不断。” “草原那边情况复杂,分十几个势力,各打各的算盘。” 赵宣宣仿佛被阴云笼罩,笑容消散,若有所思。 巧宝凑过来,抱住她,撒娇。 夜里,赵宣宣做噩梦,梦到打仗,战火蔓延,从北到南,从东到西,找不到一块安乐的净土,最可怕的是——一家人在战火中走散了,她一边跑,一边呼喊乖宝和巧宝…… 眼泪打湿枕头,虽然是梦境,但心痛的感觉无比真实。 —— 次日早上,花大娘带着礼物,代表司马夫人,来拜访赵宣宣。 她笑道:“怕您白天出门去走亲访友,不在家,所以我特意早点过来。” “这次是否在京城长住?” 乖宝亲自捧茶给花大娘,花大娘受宠若惊,连忙用双手接茶盏。 赵宣宣道:“暂时未知,要看朝廷怎么安排。” 花大娘给乖宝和巧宝发礼物,又给晨晨发一个,问:“唐小娘子,你们在田州那边过得怎么样?” 赵宣宣眉开眼笑,道:“那边挺好,每年都能享受新鲜荔枝,冬天也比较温暖。” “民风也淳朴,还有好山好水。” 花大娘听得笑眯眯,道:“我家夫人消息灵通,她说唐官人为官出色,把那个穷地方变富了。” “如果唐官人继续去田州为官,我家夫人打算把乾坤银楼和祥瑞钱庄的分号开过去。” 赵宣宣道:“对田州而言,能被司马夫人的慧眼相中,绝对是喜事,说明那里有财路。” “至于我夫君会不会回田州去,我们自己是愿意的。” “司马夫人最近忙不忙?还住在蟠桃庄吗?等有空时,我去找她叙旧。” 花大娘表情欢喜,道:“随时欢迎。” “这两天下雪,蟠桃庄的桃树仿佛都开满梨花了,可美了。” 又聊一会儿,花大娘起身告辞。 赵宣宣留她吃午饭,她婉拒,真诚地说道:“我家夫人样样强,唯独身体不强。” “我还要去一趟药铺,替她抓药。” 赵宣宣送她出门,关心地问:“是因为天冷而不舒服吗?” 花大娘摇头,抬起右手,点一点自己的太阳穴,小声道:“病在脑袋里,偏头痛,至今还没遇到治这个病的真神医。” 她再次告辞,坐马车离开。 赵宣宣轻轻叹气,转身时,叹气声消散在风雪里。 时候还早,准备一番,然后赵宣宣、王玉娥、赵东阳、唐母带孩子们去苏家玩。 唐风年没去,因为他今天还有别的公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