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年和太监小法海相谈甚欢。 另一边,唐母在哭,实在是忍不住,喜极而泣,眼泪哗啦啦。 乖宝和巧宝都给她擦眼泪。 乖宝轻抚唐母的后背,安慰道:“祖母,诰命夫人可好了,以后朝廷每个月给你发俸禄。” 唐母吃惊,眼泪暂停,问:“多少俸禄?我不可能白拿朝廷的好处,到时候我要干啥?” 乖宝想一想,大眼睛眨一眨,眸光清澈,道:“好像啥也不用干,只要对皇上忠心耿耿就行。” “这是爹爹做官的额外好处。” “不过,为啥不给我和妹妹封诰命夫人呢?我也想要!” 巧宝戴着虎头帽,蹦蹦跳跳,奶声奶气地喊:“我也要!我也要!” 赵宣宣刚才去厨房吩咐帮工们准备好酒好菜,好好招待那几个千里迢迢来传圣旨的公公,一走出厨房,恰好听见巧宝在大喊大叫。 她连忙跑过去,捂住巧宝的嘴巴。 “嘘——有些话只能在心里想,嘴上不能说。” 石夫人和晨晨凑过来,恭喜赵宣宣和唐母,羡慕极了。 石夫人笑容满面,暗忖:我这辈子没这个指望,希望我家晨晨像宣宣一样,将来也嫁一个做官的夫君,堂堂正正、风风光光地做诰命夫人。 好消息仿佛长了翅膀,飞遍田州的大街小巷,甚至飞向田野乡间。 茶余饭后,田州的男女老少都在议论。 “知州夫人变成诰命夫人了,好命啊。” “啥意思?” “当上诰命夫人,是一种荣耀,每月可以从朝廷领俸禄,像当官的一样。” “和当官的不一样,当官的要管事,诰命夫人清闲,不用管差事。” “咱们田州有几个诰命夫人?” “好像只有知州夫人和知州大人他娘,两个。” “才两个?哎哟!了不起!顶呱呱!” “家里要先出个大官儿,然后才能封诰命。” “只能封大官儿的妻子和母亲。” “我要送我儿子去念书,考状元,将来我也能风风光光。” “我儿子明年也去学堂念书,看看我有没有做诰命夫人的命?” “做梦去吧!想得美,哈哈哈哈……” …… 第二天,传圣旨的太监们离开田州,但他们送来的热闹和喜悦还在继续。 平时,赵宣宣和唐风年都很低调,但这次不愿锦衣夜行。 他们在官府里大摆酒席,萧大人、萧夫人、铁大人、铁夫人、张大人、张夫人、马师爷、官差们……都来吃酒、道喜,就连在官府建新房子的工匠也吃上宴席了。 热闹极了。 秦氏抱着儿子,特意凑近赵宣宣,套近乎,笑道:“我家宇哥儿真是个小福星,是不是?” “一来田州,就喝上喜酒。” 赵宣宣伸出手,抱一抱宇哥儿,眉开眼笑,不介意给奶娃娃和秦氏面子,笑道:“对哦,小福星!小福星……” 奶娃娃咧嘴笑,乐哈哈,伸出小手,想去抓赵宣宣头发上的金步摇。奈何他手短,看得见,却抓不着。 他咿咿呀呀,乐此不疲。 金步摇,摇曳生姿,金光闪闪。 萧夫人心里酸溜溜,既羡慕,又嫉妒,端起茶盏喝茶,暗忖:什么小福星?那个人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哼! 唐母穿一身体面的新衣裳,坐在赵宣宣旁边,有些局促不安,又嘴笨。别人向她道喜,她说话结结巴巴,笑得尴尬。 萧夫人打量唐母,暗忖: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居然也当上诰命夫人了。 今天来赴宴的女子,哪个不想当诰命夫人呢?其中,萧夫人和张夫人的欲望最强烈。 张夫人盯着赵宣宣看,看着看着,忍不住发呆,走神,开始做白日梦,想象自己被封诰命夫人的风光场面。 铁夫人转头找她聊天,喊她两遍,她都没听见。 铁夫人有点不高兴,转头向另一边,去找萧夫人聊天。 —— 另一边,石子正主动向唐风年敬酒,满心羡慕。 曾经,他觉得唐风年比不上自己。如今,他拍马也比不上唐风年。 心里的落差滋味,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风年,恭喜你,双喜临门。” 唐风年以茶代酒,和煦地笑道:“多谢子正师兄。” 张大人、石师爷、白捕头、马师爷、萧大人、铁大人等人,纷纷向唐风年敬酒。 其中,张大人拍马屁拍得最认真。 “唐大人,你是我这辈子最崇拜的人,来,干一杯。” “这世上,有些人有财运,有些人有福运,有些人有官运……唐大人样样都有,又一家和和美美,真是羡煞旁人啊。” “来,再干一杯!” …… 他暗忖:借运!老子要靠近唐大人,借一借他的运势!老子如果能升官升到五品,就心满意足了。 如果在场有个人扒开张大人的衣衫,就会发现,他前胸后背上都是印章留下来的红色标记,全是“唐风年”三个字,那是他借运的杰作。 天知地知,张大人和张夫人心知肚明,其他人暂时都不知道这个小心思。 旺财在桌子底下啃肉骨头,啃得津津有味。 萧大人看唐风年不顺眼,突然迁怒到旺财身上,伸脚踢旺财一脚。 旺财痛,从桌子底下冲出来,冲萧大人狂吠,仿佛在骂骂咧咧,骂仇人的祖宗十八代。 肖白在另一桌吃饭,连忙放下筷子,跑过来安抚旺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