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人人都痛恨人贩子,如果不是官差劝阻,百姓们要当场把那个人贩子打死。 唐风年走下城楼,赞赏官差,吩咐他们把人贩子押去大牢。 许久之后,那个小姑娘的父母找过来,一家三口抱头痛哭,手拉手回家去。 黑夜越来越深沉,风越来越寒冷,街上的人越来越少,花灯也变得稀稀拉拉。 巧宝趴在赵东阳肩膀上,睡着了。 赵宣宣牵着乖宝,回家去睡觉。乖宝蹦蹦跳跳,精力充沛。 王玉娥和唐母一边走路,一边打哈欠,顺便聊天。 唐风年暂时没回家去,他先和官差们一起吃宵夜,赞赏白捕头和官差们今天的功劳,然后去大牢里审问新抓来的人贩子。 没想到这个人贩子嘴巴不严实,给他带来意外之喜。 唐风年严肃地问:“你的同伙呢?” 人贩子哆哆嗦嗦,上牙和下牙打架,道:“没有同伙,我不是人贩子,那个孩子是我捡的,我真心想收她做女儿,想对她好。” 唐风年眼神冷漠,一个字也不信。 将心比心,他也有女儿,他甚至不敢想象,乖宝或者巧宝落到这种人贩子手里,会如何? 唐风年叹气,故意收敛攻击性,变得像朋友谈心一样,语重心长地说道:“交代同伙,算重大立功,可以减刑。” “否则,你一个人扛下所有罪过,一个人受苦受难,你的同伙却吃香的、喝辣的,甚至享福享到九十九。他们喝酒吃肉,还要骂你蠢,骂你傻。” 人贩子听完后,鼻子发酸,眼泪冒出来。 嫉妒是世人皆有的东西。 在这场审问中,嫉妒之心就是犯人的软肋,是弱点,是突破口。 唐风年停顿片刻,察言观色,暗忖:如果石师父在这里,会怎么说? 思量片刻之后,他再接再厉,说道:“你立功保命,再过几年,皇上可能大赦天下,到时候你重获自由。” “如果你非要为同伙打掩护,我只能判你秋后问斩,唉!明年这个时候,你的坟头草不知长多高?” “但见新人笑,哪闻旧鬼哭?” 话说到这份上,人贩子心里的堤坝终于被彻底击垮,他哽咽,泪流满面,鼻涕直流,低声说出同伙的藏身地点。 唐风年连忙用纸和笔记下这份关键证词,然后把白捕头叫来,低声商量,带一群官差,连夜去抓捕人贩子团伙。 ——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子时已到……” “梆梆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 打更的老大爷不辞辛苦,高声报时。 夜凉如水,只有被窝里最温暖,最舒服。 赵宣宣翻个身,手摸向旁边的被窝,摸个空,她瞬间惊醒,打个哈欠,暗忖:风年怎么还没回来? 她又翻个身,抱住另一边的巧宝,嗅一嗅小闺女身上的甜香气。 不知等了多久,唐风年终于回来,轻手轻脚地走路、洗漱,掀开被子,在赵宣宣身边躺下,伸手环住她的腰。 赵宣宣瞬间又惊醒,含糊地问:“风年,你晚上做贼去了吗?” 唐风年轻笑,凑近一点,亲亲她的后颈,低沉道:“刚才抓到一个人贩子团伙,四个人,有男有女。” “救出两个小孩。” “明天继续审,拔出萝卜带出泥,可能还有别的同伙。” 赵宣宣微笑,在唐风年的怀抱里翻个身,紧贴他的胸膛,轻声道:“抓坏蛋就像抓老鼠一样,不说了,早点睡。” 唐风年又亲亲她的额头,闻她长发的香气,莫名地心动,但转瞬间,考虑到巧宝睡在这张床上,他不适合做更亲密的举动,只能深呼吸,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