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宝摇头,皱起小眉头,奶声奶气地道:“凶别人。” 她在椅子上动来动去,模仿别人下跪的样子,道:“哭了。” “爹爹坏!” 她只看个表面,觉得别人又哭又下跪,是唐风年欺负别人。 赵宣宣了解小闺女,从这只言片语中,猜出事情的经过,忍不住轻笑,揉揉她的小胖脸,解释道:“爹爹不坏,下跪的那个人才是坏蛋。” 巧宝小眉头微皱,明显困惑。 赵宣宣轻声道:“那个人干坏事,要被惩罚。” “很多坏蛋都这样,干坏事的时候,可嚣张了,被惩罚的时候,就后悔,哭哭啼啼,装可怜。” “你爹爹是专门惩罚坏蛋的官员,专门抓坏蛋的。” “就像你打蚊子一样。” “坏蛋就像咬人的坏蚊子一样。” 赵宣宣灵光一闪,打这么一个比方。 巧宝的眸子瞬间变亮,把坏蛋比作蚊子,她就明白了。 她讨厌蚊子,因为蚊子老是咬她,又痛又痒,还在她耳边嗡嗡嗡地乱叫,烦人。 巧宝奶声奶气地道:“我也要打坏蛋。” 她用小胖手拍打椅子的扶手。 赵宣宣眉开眼笑,道:“等你长大再说。” 中午,唐风年回来吃饭。 赵宣宣把这事当作笑话,说给他听。 唐风年感到啼笑皆非,没想到自己会被小闺女误会。 他把巧宝抱起来,眉眼含笑,问:“爹爹现在凶不凶?” 巧宝用小胖手在唐风年的脸上乱捏,嘿嘿笑,奶声奶气地道:“爹爹凶坏蛋,不凶我。” 唐风年颇感欣慰,在她的小胖脸上亲一下,笑道:“真聪明。” 王玉娥问:“风年,对那些赌鬼,咋判?” 唐风年道:“凡是上了赌桌的财物,通通没收,再罚十两银子,打八十大板,可以用徭役替换。” 石师爷伸筷子夹菜,笑道:“可惜那个蔡欢有所隐瞒,死也不肯说,是谁教他赌钱的?” 赵东阳道:“一般,这种情况都是亲朋好友教坏的。” 唐风年点头赞同,道:“我猜,也是如此。” 王玉娥笑道:“多抓几个赌鬼,官府发大财。” 唐风年微笑,解释道:“都要上交给国库。” 王玉娥收敛笑容,疑惑不解,道:“赋税也上交给国库,那些抄家的金银珠宝也上交国库,我还听说国库亏空,它咋花钱如流水呢?” “是不是被贪了?” 石师爷见多识广,微笑道:“肯定有贪污的情况,不过,主要还是养士兵,打仗最费钱。” “另外,还要养皇宫。” 他点到即止,不敢过多议论皇宫的事,恐怕惹祸上身。 王玉娥暗忖:皇宫由皇帝做主,皇帝也是个败家子,养那么多美人妃子,简直是这世上最厉害的败家子。 乖宝和晨晨最爱听大人议论官场的事,听得津津有味。 巧宝听不懂,吃饭吃得腮帮子胖鼓鼓。 当别人议论官场时,唐母一向是不插话,因为她也不太懂,胆子又小,所以她就听一听罢了。 —— 赌鬼案,上午就宣判了。下午,唐风年有空,带一群官差骑马外出,去监督犯人干活。 有些犯人挖水渠,有些犯人修路,有些犯人修筑河堤…… 白捕头趁机拍马屁,笑道:“知州大人英明,用增加徭役的方式代替打板子,不愁没人干苦力。” 唐风年微笑,道:“劳动力珍贵。” “虽然他们是犯人,但不能过于苛刻,监督者不能随便动用私刑。” “如果有人偷懒,或者受伤需要休息,便延长他干苦力的天数。” “另外,水和饭菜一定要管饱。” 白捕头连忙把唐风年的命令传达给监督的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