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收到新玩具,很开心,特意拿到巧宝面前显摆。 “妹妹,你想不想玩?” 巧宝笑着伸手,来抓。 乖宝玩给她看,一下子拿远,一下子举高,故意让她抢不到。 巧宝有点急性子,抢不到就假哭。 乖宝主动让着她,把新玩具递到她手里。 “算了,给你,别哭了。” 巧宝抓到新玩具,就往嘴里塞,想尝尝味道。 王玉娥连忙制止,笑道:“哎哟,小馋猫,这东西不能吃。” 唐母眉眼发愁,道:“风年,怎么又买一筐橘子?昨天买了一筐,吃不完。” 唐风年低沉道:“娘,这些橘子都在地上滚过,要洗一洗再吃。眼看小贩受欺负,号啕大哭,我就顺便买下了。” 王玉娥道:“不如送给守夜的官差吃。” 虽然是小恩小惠,但能笼络人心。 唐风年答应,让赵大旺和赵大贵去送橘子。 晚饭后,唐风年又去给巡夜的官兵送茶水,跟他们聊天。 亲民的形象,深入人心。 次日上午,唐风年提审昨日那两个打砸东西的官差。 只是内部审问,没有百姓围观。 但是,他特意把从六品同知、从七品判官和从九品吏目都叫齐,又叫来许多官差。 从如何判罚扰民的官差,到以后如何收商税,官府内部引发讨论,意见不一致。 争论得激烈时,唐风年直接抛出账本,道:“官差实际向每个小贩收取五个铜板,但账本只登记两个铜板,另外三个铜板哪去了?” 大堂内突然鸦雀无声,如死水一般。 唐风年眉眼严肃,扫视一圈,又说道:“钱的数量造假,商贩的数量有没有造假?比如收了一百个商贩的钱,账本却只登记五十个。” 其他人都不敢出声,不打算当出头鸟。 唐风年拍板,道:“既然账本只登记两个铜板,以后只对摆摊商贩征收两个铜板的商税。” 六品同知提出异议:“知州大人,商税收取麻烦,经常存在漏收的情况。多收三个铜板,是为了补住漏收的缺口。” “否则,官府收税太少,达不到户部的要求。” 弦外之音:如果达不到户部的要求,知州大人肯定也没好果子吃,到时候政绩考核不达标,说不定官帽子都保不住。 唐风年眼神坚定,道:“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对症下药,而非以乱治乱。” “官府掌握权势,账本应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否则,到处都有漏洞可钻,贪污腐败就会形成窝案,类似于一窝老鼠住在米缸里。” 从九品吏目听得笑眯眯,皮笑肉不笑,心里不乐意,暗忖:初出茅庐的臭小子,你骂谁是老鼠?等你多当几年官,你自己也要变成老鼠!哼! 他抚摸长胡子,说道:“知州大人所言有理,但对于底下的衙役而言,恐怕是'何不食肉糜'。” “水至清则无鱼,同在一个官府里,希望知州大人多为下属着想。” 官差们一听这话,胸膛起伏,眼神激动,暗流涌动。 唐风年坚定不移,见招拆招,道:“我生来是百姓,同时也有亲朋好友在老家做官差。所以,百姓不忍受欺压、官差不忍受贫穷,都在我的考虑之中。” 从七品判官挑眉,心中冷笑,暗忖:吹牛,谁不会吹?说得好听!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好事? 他们早就打听过唐风年的履历,唐风年步入官场才一年多,一路平步青云,升官升得像跳跳蛙蹦台阶一样。 但是论资历,唐风年远远不及在场的其他人。 比如,从六品同知吕大人是十几年前的进士,在这个官位上待了十年。 比如,从七品判官铁大人是同进士出身,在这个官位上呆了八年,没挪过窝。 比如,从九品吏目也是同进士出身,以前在别处做过七品官,但后来因为受贿而被贬官,到处托关系才得到现在的官职。在这个官位上,他把屁股坐热了,已有五年。 他们看向唐风年的目光,就像看不懂事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