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身边的乖宝已经熟睡,但王玉娥睡不着,跟赵东阳聊天。 “以后,那些酒宴不去也罢。人家瞧不起咱们,骂咱们是从乡下来的。” 自家乖宝被欺负,王玉娥心疼,难受。偏偏别人的爹或者丈夫的官职更大,官大一级压死人,根本没有讲理的地方。 赵东阳叹气,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如果彻底避开,不去结交熟人,以后更容易被欺负。” 王玉娥侧转身子,隔着被子,伸手拍一下赵东阳的胸膛,道:“京城的千金小姐,家教也不过如此,骂人忒难听。” “还有欧阳二少奶奶,明显向着别人。” 赵东阳握住她的手,昏昏欲睡,道:“咱们跟欧阳大公子和三公子交情深,跟二公子本就不熟。” “二少奶奶不帮咱们,咱们心里有个底,以后不跟她套近乎,免得用热脸去贴冷屁股。” 说完,他打个大大的哈欠。 王玉娥道:“俗话说,帮理不帮亲。看见有些人偏偏帮不讲理的那一边,我就想不通。” 赵东阳哈欠连天,捏一捏王玉娥的手,道:“这有啥想不通的?不就是人情世故吗?谁有权有势,就巴结谁。” “这就好比你手里拿肉骨头,狗就冲你摇尾巴。你手里拿根棍子,狗就冲你汪汪叫。” 王玉娥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道:“我以为那些人饱读诗书,更讲道理,没想到只剩下势利眼……唉!” 这时,赵东阳不答话了,反而打起小呼噜。 王玉娥感到气闷,自言自语:“睡这么快,猪变的。” —— 赵宣宣也对京城的官僚家眷交际圈子感到失望。 上午收到几张请帖,其中还夹杂一张拜帖,她都没在意。 黄娘子带小丹丹过来,用心教乖宝画画。 今天画画的主题是人,赵宣宣坐着吃果,不怎么动,恰好给她们做被画的对象。 黄娘子微笑,道:“乖宝,眼睛要这样画,更有神采,灵动。” “就像画龙点睛,眼睛是画像中最传神、最重要的地方,能表达人心中的喜怒哀乐。” 乖宝照着学,但她没有黄娘子那样的画画功底,因此画得马马虎虎。 她甚至有点没耐心了,幸好有小丹丹在旁边陪她说悄悄话。 两个小孩子,一边画,一边玩。 赵宣宣眉开眼笑,又用木叉子戳一块苹果,暗忖:黄娘子教得真不错。 乖宝跑过来,张开嘴巴,让赵宣宣喂她吃苹果。小丹丹也跟着跑过来,笑眯眯,有点害羞。赵宣宣一视同仁,也喂小丹丹吃一块。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 白大娘跑去开门,看见穿戴不俗的陌生人,惊讶地问:“你们找谁?” 客人笑道:“找唐小娘子,我家提前送了拜帖。” 白大娘更加吃惊,因为王玉娥、赵东阳和赵宣宣都没提前说有客人来。 她连忙回头喊道:“唐小娘子,有贵客来了。” 赵宣宣连忙放下戳苹果的叉子,起身去查看。 王玉娥比她快一些,去把贵客请进来。 赵宣宣眉开眼笑,打招呼:“罗夫人。” 昨天,彼此在欧阳家的洗三宴上见过,但说的话不多。 赵宣宣暗忖:非亲非故,不熟,这人今天的目的是啥? 罗夫人很欣赏赵宣宣,但她丈夫也只是芝麻小官而已,昨天她不敢得罪董夫人,所以没当众为赵宣宣和乖宝撑腰,反而选择私下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