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秋风一离开太阳,就变凄凉。 白天穿单衣,夜里却要盖棉被。 唐风年把乖宝抱在怀里,念书给乖宝听。念一句,解释一句。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树上的雪,就像春天的梨花一样……” 乖宝突然打个哈欠,显然被瞌睡虫缠上了。 赵宣宣一边整理书稿,一边轻笑,道:“乖宝一看见书,就睡得快。” 唐风年无可奈何,把乖宝抱起来,轻拍后背,送去赵东阳和王玉娥那边屋。 —— 与此同时,苏家人正躺在床上聊天。 苏母毫无睡意,心怀忧虑,道:“邻居说,她家铺子租金是二十五两银子一个月,我特意去看了,跟咱家一样大。” “咱家铺子为何只要十五两银子租金?” 想想就不合理。 这不是占小便宜的问题,而是天上掉馅饼了。这样的馅饼,苏母反而不敢吃,忍不住疑神疑鬼。 苏父与她相反,好吃好睡,打个哈欠,翻个身,道:“三公子不是说过吗?房东是熟人。” 苏母立马反驳:“你愿意每月白送熟人十两银子吗?” “就算是亲爹亲娘,每月的孝敬钱也花不了十两银子啊!” 木板隔音效果差,隔壁的苏灿灿和苏荣荣把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 苏荣荣小声道:“租金当然越便宜越好,娘亲自寻烦恼。” “反正咱家没吃亏。” 苏灿灿轻声道:“我和娘亲的想法一样,这租金不对劲,恐怕三公子偷偷帮咱们承担十两银子。” 苏荣荣道:“明天你问他。” “如果真是二十五两银子一个月,咱家纸扎铺肯定赚不了这么多钱。” 除了铺面租金,还有日常开销,柴米油盐酱醋茶…… 苏灿灿用指尖掐手心,突然感觉很绝望。 —— 做纸扎,需要用竹子搭里面的架子。 一大清早,欧阳凯带着几个家丁,用板车送竹子来。 苏父很感动,拉他们进屋喝茶、吃早饭。 欧阳凯已经在家吃过了,但还是给面子,陪苏家人再吃一点。 他吩咐家丁再去拉柴来。 苏灿灿委婉地试探,问:“听说城外的地都有主人,竹子可以随便砍吗?” 欧阳凯不假思索,笑道:“放心,我家在城外也有地,砍自家和熟人家的竹子罢了。” “反正竹子长得快,想要多少就砍多少。” 苏父心思简单,一听就高兴,笑问:“城外的柴也可以随便捡吗?” 欧阳凯犹豫,怕未来岳父随便捡柴被别人打,于是提醒道:“离京城近的地方,肯定不行。” “远一些的山,比如山上有寺庙,就可以拾柴,但不能随便砍树。” “反正,关于烧柴的事,你们不用担心,我经常派人送来。” 苏父笑容满面,心满意足,暗忖:世上最好的女婿,居然被我遇到了。一定是上辈子积德行善,这辈子才有这个好缘分。 于是,他劝道:“三公子,多吃一点,中午想吃什么菜?我去买。” 欧阳凯眼睛里仿佛住着两个小太阳,暖暖的,笑道:“中午不在这吃了,朋友邀我去狩猎,估计要玩到下午去。” 鲍小余羡慕,感觉欧阳凯每天只要吃喝玩乐就行,不用做工。 他咽下口中的稀饭后,笑问:“三公子,你狩猎厉害吗?” 欧阳凯挑起眉,充满自信,道:“我大哥狩猎厉害,我偶尔比他更厉害一点。” “你们别买太多菜,下午等我给你们送猎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