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几十年,赵东阳都没敢对族长如此不敬过。 族长赵嘉仁眯起眼睛,审视赵东阳。 赵中在旁边干着急,拼命给赵东阳使眼色,又用唇语无声地说道:“快赔罪!快认错啊!” 赵东阳认为自己没有错,无奈地坐下,神情隐忍,但心中隐隐约约又有些惧怕。 他平生最怕得罪人,怕别人报复自家。 这时,唐风年站起身,抱拳,动作彬彬有礼,但说话十分硬气:“我恰好关注过张小生的案子,他不仅毒害岳父岳母,而且还毒害了亲生父母和兄嫂,那是十恶不赦之人!” “任何人都不屑与他为伍!” “族长刚才的话就是对我的侮辱,我要求族长收回刚才的谬论!” 收回刚才的错话,不就是明晃晃地道歉吗?自己打自己脸? 赵嘉仁明显不乐意,也不打算道歉,他就是明晃晃地瞧不起唐风年。 气氛就像正在结冰的水面,薄薄的一层冰,谁不谨慎,就要掉进冰窟窿里去。 僵持许久之后,赵东阳明白族长不可能道歉,于是拉着唐风年一起站起来,道:“既然族长不说话,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这时,屋檐下的八哥鸟忽然扑着翅膀叫唤起来:“族长是强盗!抢钱了!不要脸!” 众人震惊,目瞪口呆。 之前人多,太杂乱,不知是谁去屋檐下教八哥鸟说话,而且还教会了。 族长家的仆人连忙把鸟笼子取下来,提着笼子里的鸟,往后院飞奔。 族长丢脸丢大了,其他人也不敢看热闹了,争先恐后地告辞离开。 出门后,赵氏族人们三五成群,窃窃私语,发出笑声。 有两个年轻人主动上前,轻拍唐风年的肩膀,打招呼:“小唐,你会喝酒吗?要不要一起聚一聚?” 唐风年微笑道:“我酒量浅。” 赵东阳对那两人挺熟,介绍道:“风年,这是赵湖和赵理,跟你算平辈,比你大五六岁,你喊一声哥。” 赵氏宗族的人,盘根错节,细算起来都是亲戚。 唐风年微笑道:“湖哥,理哥!” 赵湖和赵理对赵东阳直呼赵地主,道:“你们最近小心点,恐怕族长还要找你们麻烦哩!” 唐风年道:“多谢提醒。如果有空,请你们来我家喝茶。” 赵湖和赵理不约而同地摆手推辞,赵理道:“忙着去砍树,要盖新屋子,准备娶媳妇!先走了!下次再会!” 坐上牛车,赵东阳开始发愁,拍着大腿,道:“把族长彻底得罪了,这可咋办?” 唐风年安慰道:“您别急,等回家后,跟岳母一起商量。” 回家后,唐风年又去书房念书,遭受族长的欺压之后,他考功名的决心更加强烈。 赵宣宣沏一壶新茶,放到书案上。 茶香袅袅,沁人心脾。 唐风年停下笔,问:“宣宣,咱们家一定要依附宗族吗?” 赵宣宣坐在旁边,单手托腮。受赵东阳的影响,她现在也有点闷闷不乐,道:“也不叫依附,反正就是习惯了,爹爹平时跟宗族里的人走得近,互相帮衬。” “就好比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