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来岁的老头姓金，闻言扫视了苏安和赵建波一眼，和符老头一样，视线直接无视了苏安，最后落在了赵建波身上。 “赵专家，我们那还有几件东西，麻烦你去看看。请！” 苏安都已经麻木了，这该死的看年龄的世界。 “……好。” 赵建波知道自己没有反驳的能力，只能点头答应。 一行几人下了斜坡，顺着马路往前走。 没走几分钟，几人便来到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地界，这里的房子也多，好几栋房子相邻，挨着建了一排，房子样式和符老头的家一样，门口上去有个大斜坡，边缘有凿开的阶梯，往上就是住房。 苏安猜测那名七十来岁的金老头应该是领头人，这点从符老头和另两个老人的态度就能看出。 而随着他们上斜坡来到地坝上后，这才发现坝子上站着不少人，粗略一看估计有十几二十来个。 最小的是三四岁的小孩，最大的估计有八九十岁了，坐在椅子上颤巍巍地打量着外人，显然很是好奇。 最多的人群年纪在五六十左右，男性偏多，其次就是十岁左右的小孩，然后就是符老头这个年纪的老人。 “金老大，这两位就是专家？”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走上前来问。 金老头点头：“嗯，他们是老符让学小子去市里找来的专家，听说很厉害。” 那老头又问：“很厉害？那他们鉴定过老符家里的那几样宝贝没？” 金老头没说话，符老头站出来，点头道：“鉴定了，说都是真的。” “嚯——” 人群立刻响起一片激动又惊喜的呼声。 问话的老头立刻追问：“鉴定完了？三件都是真的？确定吗？” 符老头点头。 老头立刻笑逐颜开。 虽然这些玩意是他们亲自从墓里挖出来的，他们都百分百确定这就是墓穴里的真东西。 但他们毕竟不懂古玩，也不懂青铜器，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如今听到所谓的专家确定这些就是真的，心中的不踏实瞬间消失。 国人对于专家的信任程度，在某些方面，简直跟邪教差不多！ “行了，别缠着人问了，把屋里的那几件东西拿出来，让赵专家看看。” 金老头摆手让人散开，又让人去屋子里拿东西。 人群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转身冲进屋里，不一会儿，他抱着一个陶罐走了出来。 把陶罐放在赵建波面前，他又进去搬了两件青铜器。 围观的人就抄着手看少年忙来忙去，就只有几个小孩帮少年提了提。 苏安看着面前摆放着的几样，一个陶罐，一个青铜觥，一个青铜尊。 这三样都不大，结构样式都很简单，花纹也少。 不过这三样比符老头家里那几件好多了，虽然上面也有损坏，但整体较为完整，系统给的估价也高了不少。 但和那些动辄上千万的青铜器还是没法比。 说明这些青铜器非常普通，历史价值不高，当然，这不是说墓穴里面就没好东西了，相反，这恰恰代表他们只在摸到了门口，没深入进去，自然也就没找到真正值钱的青铜器，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根本不懂区分那些青铜器值钱，哪些不值钱，只知道都值钱，然后凭感觉将相对完整的挑出来。 “赵专家，你看这些怎么样？” 金老头一脸期待地看着赵建波。 赵建波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糊弄道：“稍等哈，我仔细看看。” 他和苏安并排蹲在青铜器和陶罐前，装模作样地拿起一个青铜觥看了看。 实际上却是趁人不注意，压低声音询问苏安：“这些都是真的？” “嗯，和之前那三件是同一批。”苏安回答。 “啧，这些人胆子真大。” 赵建波暗暗摇头。 几分钟后，两人同时站起。 金老头问：“怎么样？” 赵建波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皱紧眉头，直直地盯着金老头，视线锐利道：“金老哥，你何必问我，真不真你比我更清楚。” 听到这话，金老头面色一喜，激动开口：“你看出来了？” 赵建波哼道：“一眼生坑货，还用看？” 这逼装的，苏安默默地给他竖大拇指。 赵建波斜睨了金老头一眼，淡淡道：“金老哥，虽说我只是个鉴定的，没权利说其他的，但我还是想说一句，这货不能留，来历不正啊。” 这是他的心里话，他虽然很想赚钱，但不想赚不能用的钱。 生坑货不好处理，国内基本不能出手，大多数都是运到国外，但就算这样，风险也很大，一但被发现，牢底都要坐穿！ 到时候赚再多钱都没用，你无法消费，那些钱就只能是一串数字，而且还会被清缴。 “哪里来历不正？这可是我们辛辛苦苦挖出来的！” 之前追问的老头不乐意地道。 赵建波一脸无语，这就是来历不正啊！ 你难道以为古董跟地里的野菜一样，你挖到就是你的？ “老张！” 金老头不高兴地喝道。 老张老头见金老头脸色不对，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挠挠头，不敢再多说。 金老头其实并没表现出那么生气，他喝止老张，并不是生气他无意间说出这几件东西是从地里挖出来的，而是生气他口无遮拦，这样容易坏事。 至于这几件玩意的来历，他相信眼前的赵专家早就看出来了，不然也不会说那句话。 “赵专家，咱们进去说，这里不是谈事的好地方，咱们进去坐着慢慢聊。小聪，去泡两杯茶水！” 小聪就是一开始的拿青铜器的少年，闻言手脚麻利地进了屋，拿出两个大海碗，抬起暖水瓶就往里面倒水。 至于茶叶，就是山上的山楂树叶。 于是。 苏安两人又跟着进了堂屋。 堂屋结构也和符老头家差不多，就连桌子板凳都差不多。 苏安和赵建波各坐一方，金老头坐在上方，和下方的赵建波面对面。 他看了苏安一眼，抬头道：“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很重要。” 赵建波无所谓道：“没关系，你别看他年轻，但他的鉴定能力不比我差，是我很信任的朋友，你有什么事直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