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幅不值钱的样子。 周行衍撩腿倒进椅背上,凳子前脚翘起,他睨一眼夏妗,吐出两个字,“出息。” 夏妗懒得跟他争,“你懂什么?” “是,我都不懂,坠入爱河的女人,谁能懂啊。” 夏妗听不得他阴阳怪气,从桌下抬脚踹一脚凳子,“不许拿我打趣。” 这椅子本来就被周行衍坐的不稳,这一脚过去,直接失去平衡,周行衍伸手没握住着力点,随凳子一起摔了个四仰八叉,英俊潇洒的形象碎了一地。 起身拍拍背后,把椅子摆正,周行衍边坐边说,“你现在是放肆的没边了,看在在包间的份上,哥不和你计较。” 夏妗手支在桌面上,托着腮,朝周行衍抬抬下巴,“喂,你打底的领子,勾住大衣扣子了。” 周行衍一听,立刻低头 ,果然是,难怪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竟然没第一时间发现。 这件大衣,不是常规的版型,太普通的设计,周行衍不喜欢,这件大衣就是无用的扣子多,没想到竟然刚好勾住了衣领的一侧。 他立刻抬手调整好,神情一些不自然,转瞬即逝。 夏妗却是坏笑,她眼神还不错,总能看到重点。 “交女朋友了?” “没有。” “那你这个…你那些莺莺燕燕?” 周行衍不是不假戏真做的吗?他总说女人的那地方,不能随便的进,进了就得被缠上,他自由散漫惯了,才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 这是失足了? 周行衍没否认,说,“喝多了酒。” ‘啧’,这次换夏妗笑他了,“谁以前吹牛说自己越醉越清醒,酒后乱性这事永远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有吹过这样的牛? 周行衍不想去回忆打脸,他乱性,也不是只乱了这么一次。 “不是说找我有事,聊点正事。” 他不想提。 夏妗从兜里拿出个锦盒,递给他,“给你的。” 周行衍接过打开,眼前一亮,“不错不错,妹妹懂事了。” 又开始叫她妹妹来了。 夏妗说,“去年你看不上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今年的ok不?” “ok的不能再ok了。” 周行衍很满意,当即就抬起了手臂,反应过来今天穿的大衣,唉声叹气。 夏妗送完礼,连个缓冲都没有,直接了当的开始了,“有个事需要你帮忙。” “上次的事还没给你办明白呢,这新的事又来了?” “同一件事,你帮我查个公司,一家广告公司,二十年前他们为一家麦片公司做广告,广告语是我妈妈写的,麦片公司几年前宣布倒闭了,我想看能不能找到内部的老员工,了解到当年是哪家广告公司为他们做的策划。” “这件事不难,不过…”周行衍问夏妗,“你为什么不找司厌,他的人脉能力,这样的小事,不足一天,就能替你办到。” “不能找他。” 夏妗说。 周行衍,“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呢? “我让他为我办事,那我和他在一起,是单纯的为了感情,还是为了从他身上得到好处。” “那你是为了感情还是为了好处?” 周行衍反问。 “废话。”夏妗说,“我要是想要好处,保持之前的关系不就好了,各取所需,我利用他也能利用的没有负罪感。“ “你自己知道是为了感情不就好了,谁说为感情就不能请人帮忙了?你麻烦我的时候,也没见你有什么负担,难不成咱俩毫无感情?” 周行衍故意,“难到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吗?” “不一样。” 夏妗闷声。 周行衍,“怎么不一样,展开说说。” “我们的友情可以走一辈子,我现在欠你,未来不是还不了你,我和司厌。”夏妗沉默了一瞬,“我欠他,就还不清了。” 周行衍看着夏妗,这一刻她看起来很惆怅,淡淡的无奈。 “徐宴之留给你的阴影还没走出来?” 周行衍喝了口他的养身茶,说,“我以为你和司厌恋爱,是走出来了。” 她应该是走出来了吧。 战胜了恐惧。 能点头答应和司厌谈恋爱,在一定程度上,她就已经战胜了自己的心魔,但不是敢恋爱,就敢痴心妄想,灰姑娘嫁给王子的故事,为什么被称之为童话。 那是给孩子们塑造的梦。 而她已经不是孩子了。 她已经知道成年人的世界没那么理想化,她知道人妄想得到一些得不到的,会付出代价,她也知道,弱者会拖强者的后腿,她更知道,现实是什么。 她和司厌之间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阶级鸿沟。 她得利,他便失利。 以‘爱’之名,就能心安理得的将别人从高处拉下,背着她负重前行吗? 那么多的阻碍,何必去遍体鳞伤。 爱情的美好不就在于存在吗? 存在过就好。 她不贪心,只要一段能支撑她的美好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