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余烨去吃砂锅米线这事,夏妗有了退意。 但退意刚升,就被她否了。 为什么不吃,为什么连和异性一起吃个饭都有压力? 她不许自己这样。 于是毅然决然的踏进了米线店子,和服务员说,“一碗三鲜米线。” 随后问余烨,“你呢?” 余烨道,“和你一样。” 于是两碗三鲜米线。 小吃街的店铺都很小,桌椅也不够精致,虽然擦的很干净,但泛着旧色。 夏妗大咧咧的坐下,丝毫没有不适应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余烨突然想到几年前,他也曾接触过一个女生。 是他同事的朋友,海城本地人,家里经营三家烟酒店。 住在城中村,一家五口人,挤在百平不到的房子里。 在海城,家境甚至算不上殷实。 但小姑娘事事要求精致,包包要背牌子的,吃饭不是装修精致高端的餐厅不去。 有一夜,她公司加班到很晚。 下班时,下了雨。 电话让他去接,他去了,送她回家的路上,想着她饿了。 太晚了,餐厅基本都打烊。 他便将车停在了一家大排档门口,带她去吃。 小姑娘下车便有些不情愿,说鞋子是小羊皮的底,沾了水就不能穿了。 他从旁边便利店,为她买来一双拖鞋,她和他进了大排档。 手里的包不舍的放椅子上,手臂搭在桌面上,会拿湿巾反复擦拭。 他与她见过几面,在高档餐厅,她落落大方,并不扭捏。 可那晚,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眉头一直紧皱着。 他想,罢了。 便同她说,不吃了。 她如临大赦。 后来,就没有后来。 同事数落他,“小姑娘挺伤心,她对你印象很好,你说不合适,她哭了三天三夜。” 他说,“如果我们在一起,她大概不止要哭三天三夜。” 后来,他没有再恋爱的打算。 海城这座精致城,不努力就负担不起对方的未来。 夏妗的不拘小节,让他有些诧异。 区别于,他之前的印象。 她的手提包,很小巧,是大牌,价格不会便宜。 “不怕弄脏吗?” 余烨忍不住问。 夏妗甚至没反应过来,“什么弄脏?” “包包。” 余烨说。 “又不脏。”夏妗回的特别随意,甚至没有多看桌面一眼。 余烨忍不住又多看她两眼。 夏妗正低头,拨弄手机,手机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司厌刚才那样子,她还以为会被质问。 此刻,餐厅。 两个男人相对而坐,同样的西装革履,气质逼人。 只是一个眉眼温淡,一个冷峻。 两人手边,都放着一杯水,一个热,一个冷。 一点细节。 两人的年纪泾渭分明。 徐宴之看着对面的司厌,有压力,怎么会没有。 因为他的出现,他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夏妗离他越来越远。 他无法再沉住气。 “你来的不巧,阿妗和余烨刚刚离开。” 他说,很刻意。 司厌波澜不惊,“徐总在这里,他们竟没和你一起,为什么?” 徐宴之,“我在他们会有压力。” “那倒也是。”司厌表示理解,“您是舅舅,毕竟是长辈。” 一字一句都是恶意的提醒。 徐宴之镜片下的眸子微沉,而后突然问司厌,“阿厌回海城,有听到过什么风言风语吗?” 司厌轻扯唇,“听过很多,不知道徐总说的是哪一段?” 徐宴之看着他,一字一顿,“关于我和阿妗。” 司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长久。 就在徐宴之以为他在意了,他突然挑眉,手臂搭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反问。 “所以,徐总想告诉我什么?是她爬床勾引过你?还是她为此多么声名狼藉?” 他话落,毫不掩饰的轻嗤一声,满是嘲讽。 徐宴之压抑着情绪,温淡的继续,“她的名声,家世,身份...海城上流圈的贵妇太太们,便是最次的人家,都瞧她不起,余烨是徐家能为她找到最高配的对象。” 话里话外不过是提醒他。 他和夏妗绝无可能。 “作为舅舅,我不希望她再遭受无妄之灾,她和余烨很好,阿厌,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既不挑明又挑明。 心照不宣罢了。 “徐总有件事好似弄错了。” 司厌端起手边的水杯,淡淡凉凉的反问,“她遭受的无妄之灾,难道不是因为你?” 司厌的每一句,都直中靶心。 徐宴之镜片下的眸,有些崩裂,压抑不住的沉声,“我和她的事,你不懂。” “的确不懂。”司厌漫不经心的冷笑,“一个三十岁未婚独居的老男人,被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又漂亮的女人爬床勾引,不仅下药,还未遂,这样的故事,大概只有不懂男人的女人才信。” 他话落,撩唇,“自然,还有一种可能。”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