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红叶找到了之前追杀阿尔法小组的战斗机甲,就在林奇与他们分别的过道里。 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大一台杀人机器,已经被人拆成了残骸碎块。 厚实的装甲板布满弹孔,被某种特制的大口径弹药穿透了, 一条机械腿被砸断,承载武器的挂架也被拆毁,有人像扣眼珠子一样,把机甲电路板上的感应器模块生生扣了出来,连着半截电线耷拉在一边, 这个本该令人畏惧的杀人机器,此刻看上去竟显得楚楚可怜,像个被殴打致死的残疾人。 夏福特吹了声口哨:“不愧是老大,徒手拆高达了属于是。” 奥列格则有不同看法:“没必要对一台机器做这么绝,纯是在发泄愤怒。” 奥列格与强尼对视一眼,两人都摇了摇头,他们心里很清楚,老战友已经被逼迫到何等的程度。 被拆毁的战斗机甲不只一台,过道里不断出现被击毙的安布雷拉雇员尸体,其中大多数并非穿甲持枪的企业战士, 从制服样式上可以判断,戴高帽的厨师、穿蓝衣的清洁工、白大褂的研究员等等,这些手无寸铁的安布雷拉普通雇员,还有穿便服的员工家属的尸体,四仰八叉地躺着或趴在地上, 男人、女人、老人,孩子,甚至还有一条宠物狗,无一例外,脑门上都补了一枪,到处都溅满了颅骨碎片和黏糊糊的脑浆。 “老天爷……这……这些……都是老大……杀掉的?”洛达耶夫惊道。 王红叶不愿相信,却也不得不面对眼前的现实:“除了老大,没人在这片区域作战。” “或许……这些安布雷拉雇员对老大开火了呢?”夏福特不安地说道:“或许……老大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王红叶叹了口气:“别骗自己了,小夏,这些人手无寸铁,你自己看,很多人是以双膝跪地,双手投降的姿势被击毙的。” 面对一位老人的尸体,迈哈麦迪流下了眼泪,“主啊……请谅解他……一定是魔鬼篡夺了他的心智!” 面对如此人伦惨剧,强尼·布雷泽一言未发,只是默默绕开尸体,对着奥列格中士耳语道:“看起来不妙,或许病情又加重了,药带了么?” “当然,带了三瓶子呢。” “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就算用枪逼着,也得让他吃下去。” “好吧……” 沿着血迹前行,当他们在实验室无菌舱找到马库斯·林奇的时候,他正用单手提着一位安布雷拉员工的领子,另一只手提着突击步枪。 这位雇员穿着白大褂,戴着胸牌,穿着高档皮鞋,应该是一位层级不低的研究员。 控制室和无菌舱之间隔着一层厚实的玻璃,控制台的监控系统正在采集舱室里面的声音: “快说!你们绑架来的两个孩子在哪儿?” “请……请问……您说的是哪两个孩子?” “哈?哪两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到底绑来多少人当做试验品了?!” “咳咳……您掐得我……无法……无法呼吸……” “我说的两个孩子……是你们从西格纳斯五号殖民地绑来的! 男孩名叫弗兰兹,女婴名叫萨拉!她们都是金发灰眼!快说!不老实交待就把你脑浆子打出来!” “实在抱歉,没听说过那两个名字,现在空间站里没有幼年实验体了,剩下的孩子都是没来得及疏散的员工子女。” “把别人的孩子叫做幼年实验体,把自己的孩子叫做员工子女,好一套双标啊,你们这些穿白大褂的……都该死!” 监控探头清晰地拍摄到,马库斯·林奇那愤怒到扭曲变形的表情, 唾沫四溅的咆哮之后,他收紧掌心,把那研究员掐得口吐白沫,然后猛地朝试验台桌角砸去,天灵盖瞬间粉碎。 看到同事惨死,实验舱内的另一名幸存者,蜷缩在墙角的助理实验师被吓得瘫倒在地。 外面看的人也都被吓了一大跳,纷纷喊叫起来,玻璃的隔音效果很好,他们的声音传不进去。 “天呐!老大在干什么!” “那些死去的安布雷拉员工……都被老大审问过了啊……” “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快去阻止他!” “老大!住手啊!”王红叶拍打着玻璃。 “他太专注了,听不到我们……” “门被锁住了,小夏,快把监控系统的单向采集模式取消,让里面的实验舱能听到我们话筒的声音!” “有安全防护软件,我正在破解呢。” 无菌实验舱内,林奇完全无视玻璃外焦急的人们,朝着助理实验师走去,向之前一样,单手提着脖领子,将其扽到与自己平视的高度,眼神朝着尸体一瞥。 “你看到撒谎的下场了,对不对。” “是……是……是的……” 助理实验师被吓得小便失禁,温热的尿液顺着裤管浸入袜子,从皮鞋的透气孔里流出来,滴到林奇的作战靴上。 “我宝贝儿子,宝贝女儿,弗兰兹和萨拉被囚禁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