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也不是跟谁赌气，就是感觉很郁闷，就像是有劲没处用似的，无力的很。 现在就只想把自己放空，因为她现在在一九八二年，这个年代就是这样，诸多限制，所以她就要这样认命嘛！ 不认命啥法，没布，你就是有再多想法也没办法实施，安安生生的卖馒头吧。 她算看出来了，这辈子就是个卖馒头的命。 哎！卖啥馒头，面都没有。 想到这，云笙更没劲了。 云笙在屋里躺着烙饼，听着云飞跟云毅讲他被一群孩子包围的事情。 由于馒头蒸的少，云飞就带了五十个馒头，加上昨天赶制的四十多个发圈去了镇上。 云飞现在也算是卖出了经验，没多一会儿馒头就卖没了，云飞就找了个地方等着孩子放学。 坐了不多会儿，云飞就尿意盎然，四下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茅房，便给了学校的看门大爷一毛钱去了趟学校的“高档茅房”。 那大爷本来是不同意的，但是看在那一毛钱的面子上，才扣了他的竹筐，勉强同意，让他快去快回。 云飞刚解决完生理问题出来，就听见隔壁茅房传来女孩子说话的声音，他赶紧躲进厕所，这是学校，让人看见他一个校外人员进学校厕所终归是不好。 “莉莉，你这头花真好看，是你舅舅在省城给你买的吗？” “不是，好看吧，我姐姐昨天专门送给我的，我可喜欢了，我还有好几个颜色呢，等下午我带别的颜色给你们看看，那几个颜色更好看。” “还有好几个呢，好呀，好呀，那你下午都带来好不好。” “不行，我妈肯定不让……” 云飞躲在男厕所听见女孩子们的声音渐渐远去，才敢探出头来。 女孩穿着一件碎花裙子，长长的头发梳成高马尾，绑着一个红色条纹头花，显的小姑娘青春靓丽又活力满满。 五六个小姑娘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边说话，不停的讨好她。 小姑娘正是钱淑芬的女儿孙莉莉，今天一早她就让钱淑芬给她梳了个高马尾，然后把她最喜欢的红色发圈戴在头上。 今天上午半天，她身边一直围绕着好多女同学，平时关系好的不说，就连关系不好的女同学也都凑上来跟她套近乎。 小姑娘心理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才不会傻乎乎的跟她们说发圈的来路。 云飞听见几个孩子的话，又扫了眼领头那孩子头上戴的“头花”有些眼熟，在一想这不正是自己的发圈嘛。 云飞心里一乐，怪不得笙笙让他今天来学校门口，这是提前把路给他铺好了。 云飞脚下生风，跟看门大爷道了谢，背起自己的背筐找个好地方等着孩子们放学。 “铃铃铃……” 云飞一听这声，又看见看门大爷把大门向两侧推开，就知道孩子们是放学了，立刻挑了一个显眼的地方，把发圈摆出来。 不多时，就见一群学生背着书包鱼贯而出，云飞看准时机大声吆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好看的梳头发圈，既好看又时尚，关键价格还不贵，大家都来看一看啊。” 冷不丁的听人一吆喝，看过来的人还真不少。 说来也巧，云飞吆喝这档口孙莉莉和她的小跟班们正好也出来了，当看见云飞面前的小地摊时，围在孙莉莉身边的几个孩子顿时眼睛就亮了，齐刷刷的朝着云飞的摊位冲了过来。 “哥哥，这发圈是卖的吗？” “是，是卖的。” “几毛钱？我要这个颜色。” “两……三毛钱一个，五毛钱给两个。”云飞看着围在他身边的女学生，每一个都穿的溜光水滑的，临时就加了一毛钱，想着先试试水，不行在降价。 哪知女学生根本就没给她降价的机会，直接就掏钱。 “哥哥，我要这两个，给你钱。” “哥哥，我要一个。” 孩子多了，云飞就把发圈全部敛起来套在手上，要哪个给拿哪个，先收钱后给货。 四十多个发圈没喽嗖就全卖没了，还有个没抢上的女学生都气哭了。 “呜呜呜，都说了好几次让你给我拿，给我拿，谁都给，偏不给我……看看都卖没了吧。”小姑娘看着手忙脚乱，脸红脖子粗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云飞哭的更大声了。 “我……我不是没听见嘛，乖，别哭哈，明天我还来，到时候先卖给你行不。”云飞也没哄过小姑娘，也不知道该说啥才好。 “小姑奶奶，你可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我不就……不就……”眼看着围观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云飞更郁闷了，急不得恼不得的，看着哇哇哭的小姑娘满头直冒汗。 “小橙子咋了，老远就听见你嚎了，嚎啥呢。” “二姐，你……你给我评评理……”小姑娘看见自己姐姐来了，哭的更厉害了，一抽一抽的。 “他欺负你了？”于小红说着就挽起袖子准备帮小妹讨回公道。 “欸？是你呀。” 云飞正闹心呢，听见有人搭话，一抬头就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于同志，是你呀。”云飞挠挠头嘿嘿一笑。 “对了，她是你妹妹吗，你快哄哄她，让她别哭了，我不是成心不卖给她，是人太多了，我没听见。” “卖什么？” “二姐，是发圈，我班同学都有，就我没有。”小丫头抽抽噎噎的跟二姐告状。 哪知她二姐根本不买账。 “你没有啥？你瞅瞅你那屋摆的堆拉的，人家有啥你要啥，人家干啥你干啥，看人拉屎你屁眼都刺挠，你瞅着回家我让妈咋捋你。” 于小红本就为刚刚误会云飞的事内疚，现在自己妹子又来这一套，也真是没脸见人了。 “二～姐……” “滚回家去，在哼唧我肯定告诉妈，让妈把你零花钱全断了。” 于小橙一听，立刻闭嘴，一双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一圈后，对着云飞说：“哥哥，你说明天来了先卖给我的，不许反悔哦，我要买两个，一个红色，一个绿色。” 说完，朝着于小红的方向做了个鬼脸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