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么多学生中,只有莫小贝还算独特,敢于挑战常规。想到这里,朱老师的态度转变,开口赞扬道: "但这恰恰说明了,小贝这孩子潜力无限。" 朱老师的话让佟湘玉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讶。 "这……先生,您别是被气糊涂了吧?" "朱老师……" 莫小贝躲在佟湘玉身后,有些疑惑地望着朱老师,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先生不但没责骂她,反而夸她做得好,她原本以为老师上门是要责罚她,没想到是来表扬她的。 "朱老师,您这样教育学生合适吗?学生在书院犯错,您不严厉批评,反而夸她做得好?" 林莫闻言皱眉,开口说道。 这朱老师太随性了,他终于明白为何后来莫小贝胆子越来越大。 "你们错了,孩子的天性要释放,不能用条条框框束缚。小贝这个学生与众不同,她不是一般人,我心里有数。" 朱老师显然不认同林莫的观点,眼中闪烁着光芒,看向莫小贝,仿佛看到了什么宝贝。 佟湘玉此刻有些尴尬,这到底怎么回事? 客栈的其他人也满脸无奈,那么珍贵的藏书被毁了,还说毁书的孩子前程无量? 林莫看着朱老师,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难道真是被气糊涂了? 看着众人疑惑的表情和仿佛在看傻子的眼神,朱老师露出一丝不屑,心中暗讽这群凡夫俗子,表面上却捋了捋下巴的长须,解释道: "小贝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有胆打破常规,挑战权威,这种胆识和魄力,实在难得!" 这话说得仿佛莫小贝是惊世奇才,而他则是慧眼识英才。 林莫听得乐了,这老师似乎不太靠谱,真能教好学生吗? "不对,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忍不住了,以前说胡话最厉害的也没这先生厉害,夸人也不能这么夸吧。 "呵呵,你们可能不了解,京城曾有一位吕知府,他的孙子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八岁熟读四书五经……" 朱老师如数家珍般讲述吕知府孙子的事迹。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古怪地看着吕秀才。 这事别人或许不知,但同福客栈的人肯定清楚,因为那位吕知府的孙子就是吕秀才。 吕秀才听到朱老师的话,顿时挺直腰板,眼中闪烁着自豪,那吕知府是他的祖先,也是他最崇拜的人。可惜的是,吕知府去世后,吕家便衰败了…… 在繁华的都市里,吕轻侯这个名字早已淡出人们的视线。然而,当朱先生提及他的往事时,吕轻侯心中不禁泛起涟漪。当年他的才情在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是七岁,土岁!" 尽管朱先生并非吕家旧识,对他的了解却出乎意料。吕轻侯七岁便通读四书五经,而非八岁。他略带得意地纠正,但朱先生却毫不在意,他只是想用吕轻侯作为反面教材,年龄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朱先生接着说:"可你们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吗?吕知府去世后,吕家一落千丈。听说如今吕家只剩他孙子一人,贫困潦倒,连饭都吃不起,祖业都被变卖殆尽了。" 吕轻侯的脸上瞬间失去了得意,神色黯然,却无言以对。祖辈离世时他还年幼,待他长大,父母因家族衰败承受不住打击相继离世,只留他孤身一人。他无力改变命运,只能年复一年地参加公务员考试,却始终未能成功,昔日的辉煌如同流星般短暂。 为了求取功名,吕轻侯不得不变卖家产,直至最后被佟湘玉买下。他坚信:"他会赎回的。" 朱先生摆手示意不必在意,接着又讲起另一个例子:"我有个学生,天生懒散,顽劣不堪,我从不过问,结果他考中了探花,还学了点功夫,江湖人称‘小李飞刀’。" 林莫闻言差点喷出刚喝的水,小李飞刀李寻欢竟是这家伙的学生?白展堂也惊讶地望向朱先生。这位先生身材矮小,气质出众,但已过半百,胡须斑白,步履蹒跚,这样的人竟然是江湖传奇李寻欢的老师? 两人交换眼神,满是怀疑,这都市的江湖何时变得如此戏剧化? 与他们的惊讶不同,佟湘玉听出了弦外之音,她看着朱先生问道:"您的意思是,小贝无论犯什么错都不用管,让她自由发展吗?" 佟湘玉低声说着,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如果真如此,莫小贝岂不是要无法无天了?莫小贝听到这话,满脸兴奋,她以为从此可以随心所欲,无人能管。 想到这里,莫小贝热切地盯着朱先生,期待他的回答。 "不仅不管,还要鼓励,让孩子充分展现天性,唯有如此,才能激发她的潜能!" 朱先生越说越激动,语气热烈,看向莫小贝的目光犹如看到第二个李寻欢。 佟湘玉沉思片刻,觉得此事不能草率,若让莫小贝彻底放飞自我,恐怕整个京城都会被她闹翻。 "先生,您不知道,小贝跟别的孩子不一样……" 林莫、白展堂等人点头赞同,现在的莫小贝已经够让人头疼了,若再放任自流,只怕会变成一个小恶魔。 "就是要这不一样,否则不就成了吕知府那个败家孙子吗?" 朱先生坚持己见,认为教育应开放,不能过于保守。吕轻侯闻言,气得牙痒痒,一事无成的他竟成了反面教材,甚至比不上一个孩子吗? 吕轻侯忍不住转头,恨不得一头撞柱。林莫见状,警惕起来,以防他想不开。 朱先生说话不顾场合,或许并未意识到吕轻侯就是他口中的人。吕轻侯深吸一口气,打消了轻生的念头,准备面对朱先生。他绝非朱先生所说的废物,只是尚未展翅的潜龙。 "朱先生,学生吕轻侯有事请教。" 吕轻侯抖动长袍,起身面对朱先生,恭敬开口。然而片刻后,他一脸沮丧,无声地坐回原处,林莫在一旁看得一阵心痛,不知该如何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