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先投辽国后投金,恶匪奸臣没有心。 苟活人间凭勇武,身边知己也难寻。 今番敢炽发兵至,好汉英雄俱往临。 智力不从来戏耍,浅滩龙搁险被擒。 话说张万仙迅速攻下永静军,徐进等闻报大赞,立即引军都到,与张万仙会合。众好汉又来商议如何攻取沧州。有文武袖端木忠进言道:“沧州地广人稀,大城虽只一处,然小寨众多。小弟寓意,可先分兵去取各路军寨,待四方安顿,再来打城子。不知哥哥意下如何?”徐进又来问高托天如何,高托天乃认其理,便就分十个头领,分做十队,分兵去打各路军寨。哪十个头领?正是: 金角龙储高、火尾虎李缅、攀山蛟王进勇、哮天犬娄万林、四不像卢士衡、真大虫蒋哉、鬼见愁张文彪、净街锣周地祖、黑无常孙佐、白无常孙佑。 当下十个头领,各自引兵去了,话休絮烦,三五日间,大半军寨皆被扫平。十个头领占住四面八方,安顿当地百姓,都来书信报说平安。高托天见大势已成,便来攻打沧州,又写下战书与王伯龙。王伯龙得知消息,看罢了战书,书中尽是嘲笑的言语。当下王伯龙恼羞成怒,拍案道:“前次失利,乃我准备不足,不知这伙山贼武艺高低,如今甲胄齐备,怎会惧他?”当即引军出城,来与徐进抵敌。两军对峙,旌旗飘扬。王伯龙身披重甲,手搦一杆凤翅镏金镋,跨一匹嘶风玉马。出马道:“兀那厮哪个是千钧佛徐进,敢不敢出来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徐进闻言,正要出马,当有天王杨江见武器相同,有心一较高下,便来阻住道:“这等人物,怎需哥哥出马?且看小弟本事。”言毕,舞手中齿翼月牙镋,出马望王伯龙来。王伯龙也不上前,问左右道:“这路货色,我不稀罕出马,谁愿斩杀此人?”当下有个牙将,名唤杨忠波,愿意横枪出马。两个就在垓心争斗,看看五七合,杨江使个横扫千军,正扫开杨忠波手中枪,又回身一扫,就见齿翼把杨忠波身上盔甲劈烂。杨忠波大惊,回马要走。杨江哪里让他走?又一镗直刺杨忠波背心,就见镗头穿胸而过,登时翻身落马,死在血泊之中。 杨江就在垓心横镗立马,喝道:“兀那厮拿镗的贼将,出来与爷爷厮杀,莫要做缩头乌龟!”王伯龙闻言大怒,便道:“小子休要猖狂,且看俺的本事!”当即舞镗出马,两个就在垓心交锋,果然好斗,但见: 这一个展开凤翅,那一个收拢月牙。这一个上下翻飞,那一个左右挪动。这一个纵马追凤,那一个拽缰偃月。这一个镏金紧挨软肋,那一个齿尖不离心窝。这一个气力盖地,那一个胆量遮天。两个招数相似,一对分毫不差。 看看战了五十合之上,杨江渐渐力怯,便回马走了。杨江回到阵里,高托天问敌将武艺如何?杨江答道:“这厮手法与我相似,因此不能破招。俺的气力不及他,只得回走。”众人闻言,各自惊骇。这杨江武艺,在凤凰山众好汉里排名也是靠前,因此大半不敢匹敌。高托山闻言,便道:“天王气力不能及,俺的气力更甚,便打杀他一回。”众人认理。高托山便提紫箍棒,骑马赶上对敌王伯龙。两个又在垓心争斗,看看二十余合,王伯龙技巧更胜一筹,只把高托山压的节节败退。高托山喊声:“慢!敢与我步下来战么?”王伯龙笑道:“马上你都不及我,步下又能奈我何?”于是两个约定,又步下来斗。两个当即下马,在征尘里大跨步来打,又是一场好斗,但见: 征尘滚滚,烂银铠对敌兽皮;杀气腾腾,虎头靴相向裙甲。镗来棒去,如齐天大圣闹天宫:手过足奔,似宇文成都征沙场。 两个斗了十余合,王伯龙只觉高托山力大无穷,无奈,拖镗回身便走。高托山见状,大步流星紧跟上。王伯龙乜斜觑见高托山双腿露处,回身举镗便刺。高托山不曾地方,正要格挡,右腿早着。王伯龙见伤了高托山,回身来取性命。高托天见自家弟弟受伤,忙教左右:“谁去搭救则个?”当下张万仙驱马来救。正是张万仙胯下宝马神速,须臾间挡住王伯龙。张万仙谓高托山道:“兄弟且退,看我擒他!”高托山道谢,翻身上马回本阵去了。张万仙又谓王伯龙道:“你且去骑马来战,俺不乘人之危。”王伯龙闻言,不敢迟疑,回身上马又来厮杀,便道:“又一个不知高低的,且看我如何擒你。”两个又来相斗。张万仙和王伯龙你来我往,看看三十合之上,打得难分难解。突然,张万仙卖个破绽,引得王伯龙上钩。王伯龙猛刺过来,张万仙侧身一闪,轻舒猿臂,款扭狼腰,就把那镗夹在腋下。张万仙又拿刀来砍,王伯龙亦躲开,顺手抓住刀柄。两个人都不放松,就在垓心角力。一时半刻不见分晓,王伯龙:“你且撒手。”张万仙道:“你如何不撒手?”王伯龙无奈,便道:“也罢,我数三声,你我一同放手再战。”张万仙颔首。于是同数了三声,便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