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退守榆关征武地,狼烟四起太难休。 激军刺将施阴计,放任归心展白谋。 水断三才前后阵,云飞暴雨打平舟。 谁言忠孝双全法,不见和平是个头。 话说何顺、檀征武和易鸣三个退守榆关,一夜无话。次日天明,却见旧寨方向吹起许多炊烟,原来此寨已被蒙刮占领。当时,蒙刮一边用餐,一边与众将商议道:“辽军已然退守榆关,我等不能强取,只待完颜将军领大军到此,再作商议。”于是按兵不动,专等完颜阇母到此。看看又过两三日,这一日,完颜阇母率领大军终于抵达榆关前寨。早有探马报知信息,蒙刮赶忙率众将出寨迎接,请完颜阇母大帐里上首坐了。蒙刮禀报了当前军情,道:“幸得将军虎威庇护,叛军望风而逃,虽略有抵挡,不过尔尔,因此拔出四寨,如今叛军龟缩榆关,连日里不曾出来叫嚣,我等前军亦已劳顿,因此专等将军到此,再作计议。”完颜阇母闻言大喜,赞道:“两日连克四寨,将军真勇将也。”又来赏赐金银马匹等物。蒙刮拜谢以毕。完颜阇母问众人道:“不知有何计策攻关?”一众将领各自思索,一时间无人搭话。完颜阇母欲要再问,忽有仆虺出列道:“将军,如今我等来此,尚不知地形情况,应当先遣人去探知备细,才好用兵用计。”完颜阇母认理,于是决定先派探子前往榆关探查辽军虚实。数日后,探子回报说:“此关依山傍水而建。关前一条河,是戴水支流,名唤榆河;北部有山,名唤榆山,关隘立在中间丘陵之上,南部则是平原,地势西高北低。”完颜阇母听后,苦思冥想破关之计,不在话下。 是夜,完颜阇母在帐中和衣而卧,正要入睡时,忽听得外面风吹卷帘之声,完颜阇母忽得惊醒,正见一黑衣人潜入大帐,已到身边。只见那人手持匕首,正欲行刺。完颜阇母暴喝一声,先把那人一惊,后翻身起来,一脚踢翻那人。门前左右两个侍卫听到动静,立刻冲进营帐,见那行刺的人在尘里滚动,已发上来将那人拿下。完颜阇母起身穿衣,乃道:“你二人身为护卫,却教本将置之险地,乃失职也,去自领军法罢。”二人闻言,只得拜谢,正走时,完颜阇母道:“回来!把这厮拖下去问个明白。”二人又回来拖走了这人。完颜阇母吃这一闪,夜里不敢再睡,专等结论。须臾,侍卫前来回话:“启禀将军,此人乃何顺手下死士。此次奉何顺之命,前来刺杀将军。”完颜阇母闻此大怒,拍案道:“好个手下败将,竟敢派人来行刺本将军!明日定要亲手擒获这厮!”转头又吩咐道,“将这厮好生看押,待来日破城之后,再行处置。”当即聚集众将,商议道:“贼厮大胆,竟敢行刺与我,我意已决,明日五更造饭,平明出兵,吾率一军渡河,从南面攻他关下,仆虺将军率一军于河北山里埋伏,待关破之后,敌军必往北面山里逃窜,到时伏兵杀出,必能一举破敌!”众将道赞,纷纷领命,当夜无话。 次日天明,早有探马小校探得消息,见那金军都拔寨而起要从西面渡河,忙来报知何顺、檀征武、易鸣三位将军。三人听罢,何顺笑道:“他以为我南部都是平原,易攻难守,却要绕道来打我关下,却不知此番正中我计了。”原来行刺乃是激敌之计。檀征武道:“不知将军有何计策迎敌?”何顺道:“我等分作三路,待敌军过半时,我引一支水军,直从河里掐断他前军归路;檀将军则引一队步兵直阻他前军,可多带挠钩套索、盾牌箭矢,不必拼命厮杀,只是乱其阵型便好;易将军且引骑兵,我这里放下吊桥,直过河去,杀散他后军。如此必胜!”众人赞妙,待一切安排就绪,分三路出军。 那边完颜阇母正引金兵前部人马渡过榆河,忽见关上吊桥落下,关门大开,窜出一彪人马来。为首的正是易鸣,他引骑兵直过桥穿河而去,绕到金军后方。完颜阇母大惊道:“不好,后军有失!速速回去。”言尤未了,就见关下水门大开,一支水军,二三十只船都顺流而来,为首的正是何顺,专来间断河中人马。大半金兵都穿重甲,不会水的居多。两边接舷而战,金军落水者众多。完颜阇母就回身来与何顺厮杀。不一时,檀征武引步军都到,就来冲散完颜阇母一军。当下金军被砍做三节,河北后军一节;河中一节;河南前军一节。完颜阇母见势不妙,奋力杀出重围,带着残兵败将往北逃窜。檀征武所领都是步军,因此不去追赶,就用挠钩套索,俘虏许多人马。 完颜阇母将到北边山里,寻着仆虺,仆虺见完颜阇母如此狼狈,忙来问道:“将军如何这般?”完颜阇母道:“休叙话,且随我翻身杀回。”逐率军杀回河边。檀征武见又伙大军从山里出来,大惊道:“怎有这一军埋伏在此?”忙来与河中何顺问计:“将军,他那里却有伏兵,如何是好?”何顺道:“三十六计走为上。鸣金收兵!”檀征武闻言,就叫手下鸣金。河北那边易鸣听得金声响动,也不恋战,回马便走。完颜阇母引仆虺到就近时,就见三队人马如群蜂归巢一般,都入关里去了,那关上吊桥吊起,关下水陆二门紧闭。完颜阇母于关下骂了一遭,不见动静,无奈,只得渡水回营去了。